木洋终于喝饱了空气,脑海中迷迷糊糊的。可能是自己昏倒被送到医院的产房了,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这状况她的脑力劳动也仅限于此了。
挣扎许久她着实太累,便被一阵浓浓的困意袭击的再次陷入昏睡,只隐隐约约感觉被人轻轻拥着,从一个怀抱到另一个怀抱。
不知是谁在轻触她的脸,又小心握她的手?那动作温柔舒适,仿佛温水扶过,她极度受用,甚是安心。想是她终于安全了,便舒心地露出了一抹浅笑。
“父亲你看她笑了!她对着我笑了呢父亲。”
青年将军望着包在一团柔毯里紧闭着眼但极明显嘴角扬起一抹笑的初生婴儿兴奋地说道。他清俊英气的脸上那双一向严肃清冷的双眼此刻望着那孩子时却柔和的能汪出一池水来。彼时身上依旧穿着一身铠甲,鬓角的发丝也还有些凌乱,手里的银枪还未放下。
“去,一边呆着去!她明明是我抱着才笑的,怎么就是对你笑了。瞧你小子这样儿,又不是第一次当爹了,瞅瞅你这个没出息的德行!滚一边去!”欢喜的满面红光的定北侯看着平时不苟言笑今日也同样欢喜的满面红光手脚都不知往哪里安放的儿子很是嫌弃的说道。
老侯爷眼神扫到儿子手里还未放下的银枪,知他方才必是在校场练兵时得知他夫人要生产,便直接提着银枪匆匆冲过来了。想想这已经是他第六次当爹了,还这般不淡定,是真的有些嫌弃他没出息!
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孙女时俨然已换了一副面孔。倍感圆满知足。
“辰玦,来,过来看看你的妹妹。”抬手召唤了一声正踮着脚一脸期待模样的二孙子。
他平时很是宠爱这个孩子,他娘怀着他的时候一度认为他是个女娃,虽然生下来后有些失望,但这孩子在他一群灰溜溜的兄弟里相貌出挑的不像样,秀气的紧。于是便在心里把他顶个孙女疼了。
听到祖父吩咐的骆辰玦眼睛一亮,急急忙忙跑到祖父身边,踮着脚手扒拉着毯子往里面瞧。年仅11岁的他虽说相较同龄的其他孩子身量要高些,但在身高八尺有余的祖父面前实在是矮的不够瞧,踮着脚也才险之又险地刚够看得到软被里小小孩一张皱巴巴的脸。老侯爷看他瞧得艰难顺势微微弯了腰。
待沐洋再次睁眼,便瞧见一张俊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娃娃脸。也不知哪里来的小正太,他妈妈怀他的时候肯定没少吃葡萄,那双眼睛生的甚好看。双眼皮,眼珠又黑又亮,此刻正闪闪发光地看着她。挺挺的小巧的鼻子。嘴巴也好看的不行,立体的唇峰,唇珠大大的,是多少人花大价钱求都求不来的M形嘴巴。看着那张过于好看精致的脸,尤其那嘴巴镶嵌在他白皙透亮的脸上显得那么圆润饱满,实在太惹人犯罪了,于是一项秉持心动不如行动的她极尽温柔地扯了了个大大的微笑,并且伸长胳膊就要起身准备揉他的脸。刚伸出了双手就听到
“侯爷把孩子给奴婢吧,少夫人刚刚伺候好睡下了,这孩子还没擦洗呢,奴婢先给她洗干净再抱出来。”
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拎小鸡一样甩到了哪里。顿时火帽三丈,心想:你洗孩子就去洗孩子,抱我做什么?正准备翻起身骂过去,却被兜头盖过来一块大布,把她整个人罩了个结结实实,接着便被一阵并不温柔的揉擦,直到把她擦得七荤八素。还没回过神又被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塞进了温水里......
啊呀呀。。。不得了,如今这医院也忒不把人当回事了。好歹我也是个女孩子,还没嫁人呢...
就在要发火的这个边缘,忽然发现在她身边有个巨婴被人手拖着脑袋半卧在水里,一个穿汉服的中年妇女模样的巨人正手拿着一块床单一样的帕子轻手轻脚的给他擦洗呢,顺着巨人妇女的手一看,这巨人宝宝似乎是个男婴,那巨人宝宝似乎也在打量她,容貌真是形容不出的丑,啧啧啧。。。丑得.....不忍直视,甚是吓人。
不对呀!?刚才不是还听谁喊着让人告诉他名为“柿子”的爸爸说生了个千金么?哎呀!幸亏不是个千金呀,!这么丑,以后不好嫁。啧啧啧...
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得一时忘了反应的某人还不知状况的替别人瞎操着闲心......
随着灵台渐渐清明,产婆手里的女婴身子剧烈一抖,小小的婴孩双目蓦地放大,被惊吓了的打了好几个剧烈的抖。她后知后觉的想到刚才听到的声音:
“龙凤胎!!!一男一女!!!”
还有眼前这是什么情况?这这这...这都是什么环境,怎么会这么诡异!?
不敢置信的抬眼看头顶,不知何时也同样被一个巨人妇女手扶着头拿一块床单大小的帕子擦洗着,就在她出神的空挡冷不丁把她从水里拎出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紧接着又被一块布包着抱到了外边递给了一个面容十分英俊,但有些凶巴巴的年轻男子手里。那男子巨大的手掌拖着她,不怀好意的咧嘴笑了笑了。周围有很多的声音,似乎有好多的半大孩子。她竟然不会翻身,也做不了其他动作,除了伸手张嘴,话都不会说。无论多着急身体都不受自己的控制。所能看到的东西太有限,对周围的事物只能听声音凭感觉。
待意识到这一切时,她只感觉脑子“翁”一声顿时就死机了。
这...这...这都是是什么情况?昏迷了?见鬼了?在做噩梦?对,肯定是在做梦。没事没事,一定是在做梦!她经常做些稀奇古怪的梦。如今这情况,了不起就是中了个鬼压床而已。如是想着便慢慢放松了下来。
说起做梦,也是奇怪,别人做梦都是梦到自己身边的人或事物,见过的美食美景,亦或者发个横财之类的。她不一样,从小到大极少梦到身边认识的人,父母朋友都极少梦到。她的梦从来都是彩色的,在梦里她总是披着铠甲与人在战场厮杀。有时她的敌人甚至都不是人,是一群千奇百怪的鬼怪,她一身白色战甲高高飞在半空挥剑砍杀着各种各样的敌人。
梦中她特别抵触被身边的敌人碰到身体的感觉。尤其砍杀时从敌人身上飞溅起的血撒到身上的那种感觉。那感觉说不出的难受,每每碰到她难受的浑身颤抖。
更诡异的是她的梦是随着年龄一直增长的。很小的时候她总梦到自己被人逼着练习飞,她总是控制不好飞起来的方向。起飞也非常困难。经常从高高的地方跌下来,屋顶都飞不过去。渐渐的就不同了,她轻轻一张手臂就能稳稳地飞起,飞到云层中看落霞,飞着飞着就没有了人迹,她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会飞去哪里,每到这时她就会觉得茫然且害怕。往往这时就会被惊醒。
等再大一点之后梦境又变了,她在战场厮杀,身边会有些她在现实中很要好的朋友,有时是妈妈和弟弟但他们总奄奄一息的陷在危险中,她呢总是在孤军奋战。打得很累很怕,又很担心。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一群人中只有她会飞,而且飞得特别好。于是她总会托起他们一下子能托起好几个,一张双臂高高飞起。飞过战场,飞过追捕他们的人。
她飞得很稳很快,脚下的风景一直在变化,从血肉横飞的战场变成炊烟袅袅的村落,再渐渐地是青翠碧绿的山林,脚下的风景越来越美,雄伟的山峰;飞流的瀑布;山花田野,瓜果蔬菜...她将他们放下来找个安定的地方生活。她记得每次停下的地方都有很清澈的水流和满园的瓜果蔬菜,有漂亮的大朵的花...
梦中那些景色美得出奇,山的色彩都不是在现实中能碰到的。她记得其实她很不想上战场,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敌人,她其实是害怕的,但不能躲!是什么样的使命与责任她并不记得也不清楚,或许梦里她是知道的。
她守护着什么为什么而战醒来后她通通都不记得,但那种纠结痛苦,对战争的抵触深深地埋在了她的心里,似乎她曾经真的经历过一般。
记得有一次去电影院看霍比特人五军之战,当时她和一群朋友特地去杭州百老汇花高价买的效果最好的厅,提前很久定的票。画面特别逼真清晰。当看到各方千奇百怪的人聚集在一起准备开战的场景,尤其半兽人嘶吼着狂奔战场开始厮杀的那一幕,她顿时觉得身临其境,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悲凉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无可奈何,有一瞬间她甚至分不清是梦是醒。本是振奋激烈得画面她却泪流满面,吓到了身边正准备递她零食的朋友。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就觉得很恐怖,有点害怕。”
从此以后朋友们还总那这件事情笑话她。她无奈,但自己也说不清原因,也就无从解释。说起来她胆子并不小,半夜一个人看恐怖片都能平静地睡着。
想到这些,木洋彻底的安下了心,开始深呼吸平静心绪。
反正以前在那些奇怪的梦里她也曾挣扎着想要醒来,尝试了各种办法才发现越挣扎反而更痛苦,也根本醒不来。于是渐渐的她开始安于梦中的情景,放松心情接受一切。反而能睡的安稳。所以面对噩梦也好,梦魇也罢,日子久了早就能应付的得心应手。如今她照旧深呼吸放松心情静静等待...呼吸慢慢平稳,她沉沉的睡了。
果真就睡得很香甜,什么梦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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