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脸色一冷,说道:“难道县令说话就是如此的随便?”
肴皱了皱眉,显然是对于赵元说的话十分反感。
他虽是魏国人,但是大秦统一六国的时候他也曾为此做出来贡献。
有些老秦人对于他成为频县县令颇有微词,然而又能如何?
还不是得在他手底下老老实实地趴着做事。
如今却被一个黄毛稚子处处顶撞,是他看起来很好说话吗?
“尔是何人?在大街上与人斗殴,拔出剑来砍,应该罚城旦。”肴阴沉着脸说道。
王翦对于肴的惩罚十分不赞同:“我们家少主可没有拔出剑来与人斗殴,一切都是自保而已。”
“何来罚城旦?”
肴怒气冲冲地说道:“尔一个奴仆,也敢如此说话?以下犯上是何罪,尔知道否?”
王翦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憋屈过,虽说他有一颗归隐的心,但是他前半生杀的人不知凡几,心中躁郁。遇到这种事情,尽管不会直接杀人,但是这人也别想从他的手里好过!
赵元出手示意让王翦先别说话,淡淡地看着肴,咧嘴笑了笑:“县令?频县竟然有这么不懂律法的县令?你口口声声说秦法秦律,却在包庇这个反秦之人,难道说,县令你,和他是一伙的?”
说着,赵元露出了疑惑之色,忽然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我还以为这人在大街上就干嚷嚷着要杀暴君嬴政,原来是你在这里包庇着这些六国反贼啊。”
“此人该诛。”赵元不顾肴恐惧与愤怒交替的脸色,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王翦一脸的若有所思,只是接着说道。“向你们这样的官吏我见多了。陛下予你们官职,让你们在帝国享受士大夫的待遇,可你们呢?”
“对帝国依旧有着二心,不忠诚。果然,六国反贼就是六国反贼,白眼狼,怎么会养得熟呢?”
“当然,我针对的某些昔日的六国贵族,黔首们还是很不错的。”赵元加上了一句话,毕竟他是要造反的,现在要是得罪了六国的黔首,到时候怎么得民心?
肴现在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自古以来,民怕官,这个人怎么会如此的能说会道?
他都觉得自己是在造反了……
“呸,尔是暴秦走狗。”黑壮士见此,知道肴是护不了自己,不仅是护不了自己,说不定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果真与暴君一番作态!”
与其连累肴,还不如激怒这个年轻人,直接将自己给杀了。
赵元笑了笑,对于黑壮士的挑衅不以为然,咬人的狗不叫。
“县里的治安,理应让县尉来管理。”赵元接着说道,“你却直接出来了,这是为何?”
赵元咄咄逼人地上前一步。
肴后退一步,到底你是县令还是我是县令。
“岂有此理!”肴刚想说一句话,就见赵元的手高高举起。
肴脸色一变,这不是要打他吧!
赵元扬了扬手,又对着肴说道:“我没有揍人,我的家臣也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一切都是这个黑壮士先行挑衅,莫非县令以为,频县的黔首都是瞎子,聋子?”
肴一惊,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可是,如果他不能保下这个黑壮士,对里面的人如何交代?
“好好好,你无罪,你无罪。”肴咳嗽两声,露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至于此人,你放心,该如何,我……”
赵元笑了笑,秦国的时候,底下的一些官吏都是六国人,这些人,阳奉阴违的多了去。
“哦,县令打算将此人治什么罪?”赵元直接问道。
肴心中一顿:“罚为城旦,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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