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婧大概是真的累了,表现出了与平日里不相符合的脆弱,几杯酒下肚已经红晕上脸眼神迷离,孔菁巧瞥她一眼:“你别喝了...”
“晚上正好偷懒睡个好觉喽~”金玉婧鹅鹅鹅几声:“沧沧公主,晚上有没有烤兔子鹿肉吃?”
李沧一抬眼皮,观察金玉婧的成色:“喝成这样您就甭想着泡温泉了,要爆血管的。”
金玉婧眨眨眼,脸上居然流露出一种极其熟练的、经过精心粉饰的、颇有少女感的委屈巴巴可怜无助:“可是,下次再等到沧沧公主你,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她这么一说,饶其芳果然就被勾住了心尖尖:“儿咂?”
“...”
基地最近雪很大,就这么会儿工夫,细碎的冰晶雪粒就已经变成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星罗棋布珠串相连的温泉池与一挂一挂的树成雾凇间,黑烟冲天,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李沧对着烧得不怎么旺潮湿结冰的木材堆拧起眉。
“噗通~”老王背着一挂生鸡蛋,把自己砸进温度最高的那个池子里,同煮:“知道吗沧老师,我和它们在一个半小时后将产生一个共同点,都是溏心!”
“?_?!”
“咳,你晚上回岛?”
“看情况吧...”李沧抬头看看天穹之上里外里七道力场发生器力场盾以及护国大阵在黑压压虫体云层中交相辉映的柔和光芒脉络:“现成的活体黑暗森林啊,不能摸黑去摸掉几个阿美莉卡邦联的聚居区真是暴殄天物,你说,巢穴之主在这玩意里面的可视能力有多高?”
老王着实无语了一阵子:“活爹,你一天搁脑子里边能不能琢磨点正常人该琢磨的玩意,来你过来来,爷给你灌顶传功一波正能量,包你灵台澄澈神清气爽!”
“把你那些有色垃圾收收味儿,藏好了,你的马我只字不提!”
“我的马有什么可说的,要不还是把你跟金姨娘的昨天今天和明天展开讲讲吧,爱听,细嗦!”
“你说你马呢?”
“说了不说啊!”李沧把一头鹿几只兔子鹿肉大串和抿姜糖水上炉的上炉上架的上架时,老王撅了撅屁股,从后背摸出两个亲生的鸡蛋:“得了,整一个?”
“滚!”
老王熟练的把蛋清是半溏心淡黄也是半溏心的鸡蛋放嘴前边一嘬,鸡蛋壳一扔:“人间极品!义父,来一把鹿血大串配我这国宴煮鸡蛋,老规矩,三分熟,变态辣!”
“你肚皮好像自己漂上来了~”
“你他妈??”
“姐夫辛苦了!姐夫吃糖糖!”以饶其芳这种没溜儿的形态来说,俩小时过去,厉清怡跟韩笑笑就不太可能全须全尾的出来,果然一个赛一个的小脸红扑扑脚步虚浮,厉清怡嬉笑着从嘴里扯出一根棒棒糖:“孔姨做的海盐硬雪花酥,可好吃了~”
“小姑姑,我不吃狗剩!”
“鹅鹅鹅~”
韩笑笑真的就人如其名,一笑起来整个人的颜值都要乘以二,不过人在外地呆得久了,大概并不能很好的适应盐川这种有事没事都要泡一泡搓一搓的疗浴文化,和厉清怡一样外面穿了件同款的白色狐裘,里面紧紧裹着浴巾,能看到豆青色的肩带挂在颈子上,趿拉着毛绒拖鞋一边烤火一边抖,她在等,等别人先她下水。
饶其芳孔菁巧金玉婧三人端水果的端水果拿酒的拿酒,大步流星的过来,说说笑笑的下水:“还愣着干什么的,不冷吗,下来下来,帮表姐搓搓背!”
“哦哦!”厉清怡扯了韩笑笑一下,“姐夫烤的串串好香,我们想偷吃来着,嘶,好烫,好舒服!”
窸窸窣窣的声音。
严寒里温泉的水雾相当大,偶尔甚至会在半空中凝成细小的雪花又重新落下,进了池子基本就找不到人在哪,两个人下了水也就没那么害羞了。
“泡过了盐川的汤子,一辈子就再也离不开了,真不知道你们在外面过的都是什么苦兮兮的日子,洗淋浴吗?”饶其芳的声音似乎也像雾气一样多少有些飘忽:“儿咂,儿咂?”
雾气里边突然伸出两只手,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拧得半干的毛巾敷在饶其芳头上,然后缩了回去,然后又伸出来,这次是几本基地某些奢侈品门店印刷出版统一派发给高级客户的精美杂志,介绍一些冬季新品啊、保养秘诀啊、服装搭配啊、订制服务啊这种。
“么~好大儿~妈妈爱你~”饶其芳跋扈的环视周围,“看着我做什么,你们要杂志不要?”
“小沧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母女俩抚养长大真是难为他了,二十年前要是没他,你们俩都得饿死吧,嗯,食物中毒也是有可能的!”孔菁巧战斗力依旧爆表:“那上面的字,你认得全么,小沧,要不你辛苦辛苦,直接读给她听算了!”
饶其芳果然大怒:“想打架?是不是想打架?”
“啪~”
两枚某门店首席调理师亲手渍出来取材于异化野山参片的热敷贴准确的叭在饶其芳的眼睛上,杂志也被没收,封印成立。
金玉婧:“我——”
“啪~”
即使以她们的身份地位以及资源调动能力,拿这种完全体异化野山参来敷面膜的次数每年依旧屈指可数,毕竟这玩意出了老王的空岛虫巢上别的地儿想找也没处找去,只此一份珍稀异常。
温泉池瞬间安静下来。
这事儿没啥成就感,李沧游刃有余,专心侍弄鹿肉大串的时候,老王蹑手蹑脚的从池子里钻出来,顺走两只兔子一条鹿腿一大把肉串,比划个手势:“撤了,您老人家自求多福吧!”
“赶紧滚!”
过了会儿,池子那边又传来动静:“不对,敷这玩意要脸黄好几天的吧,明天还有个会呢,我怎么见人?”
“版本更新了金鱼精,没看这参已经是处理过了的吗,上次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就试验过了,老滋润了!”
“上次敷的时候我明明也在!”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金玉婧嘴里噙着一颗葡萄:“噢,合着你们几个背地里偷偷卷我是吧,说好的同台献艺竞技精神呢?”
饶其芳呵一声,今年十八明年十六的俏脸眉飞色舞肉眼可见的得意:“人终究还是要服老的,您说对不对,孔~阿~姨~!”
“?”
韩笑笑和厉清怡瑟瑟发抖。
太残暴了,真的太残暴了,这就是前辈们的攻击力吗,果然,我们还是太年轻了,既没吃过啥好东西也没见过啥大世面,还得练。
几个浮在水面上的木质大平盘托着兔子鹿肉的香气飘过来,结束了这场不知所谓的口腔体操。
“好罪恶的手艺!”厉清怡嘟嘟哝哝的无力谴责:“不行,已经不能忍了,我吃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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