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酒,翟羡逢不放心我骑车,便找了代驾把摩托车给开了回去。
我坐在翟羡逢车的副驾驶座上,侧头望着玻璃窗,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夜色里模糊。
我闭上眼睛,轻声开口: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贪心?”
翟羡逢没有回答我的话。直到开回家,在我背对着他开门时,他才蓦然开口。
“贪心的人明明是我。”
*
他找出了那封情书。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发现这封情书了。”他说,“但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就只能先装作不知道,然后藏起来。你不问,我就不说。”
“你是鸵鸟吧?”我又气又好笑。
他不语,拆开了那封土里土气的信封,展开了那封信的内容。
“眼熟吗?”他问我。
“这是文潇的字吧?”我陈述。
之前就觉得这字眼熟了。情书是这字迹,“常攸嘉再爱我一次”劵也是这字迹,文烟给我看的作业本也是一样。
翟羡逢“嗯”了一声,继续解释:“这封情书的确是她写的,但也只是她写的而已。”
“我这个人,对我德性清楚得很。”我不由失笑,“其实我早猜到了,这封情书,恐怕是我叫她写给你的吧。”
“对。当初你想用这封情书,从不存在的羲和这一身份来整蛊我。但是你害怕我会认出来你的字,这才叫文潇帮你写的。”
听他说完,我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清楚过程?”
“因为你不记得了。她当初早恋的男友,是我朋友。”他说着,收好了信封,“不过,这个故事我想之后再慢慢说。”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见我没有插话,翟羡逢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努力酝酿着语言,继续把接下来的事讲得清楚明了。
他双手相握,终于镇重开口:“我出国之前,其实向你表过白。”
我愣住了,只觉得有些眩晕,眨眨眼睛,等待他继续开口。
“只不过那时你拒绝了。”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似乎是想安慰我。
“我那时知道我高三就要走了,只是想不要留遗憾。出国也不是一时兴起,其实我从高一开始就在上A-Level补习班了,继续留在学校不脱产也只是为了保险。”
他像是冷静地讲着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他自己,却又不像是他。
“高二下半期一开学,我的情绪就变得很不稳定。我开始迷茫我的选择,留在国内,还是去到国外。你知道,出国其实是一个很冒险的决定,要考虑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了。也正是因为情绪,我的成绩开始飞速下滑。老师都以为我是把重心放在留学上了,才疏忽了高考课程。可事实不是那样的……”
听他这段往事,我突然想起之前无厘头的梦境。梦里那个男生离家出走,我以为他要自杀,还同他扯了一大堆人生哲理。
“你那时候,是不是就是因为压力大,才离家出走了?”我脱口而出。
翟羡逢只是微微一怔,随后又是淡然。
“没想到你还记得。”
他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烟,却没有用打火机电上。他说他只是需要烟草的味道,并不需要点燃,毕竟面对过去是需要勇气的。
如果是过去,我或许早就开始嘲讽他的“非主流”,可现在,我一句话都不想说,我甚至宁愿他点燃打火机熏我一顿,只要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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