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过后,宇文泰一行人,率马驾车,入了吐谷浑。
不用多说,慕容夸吕自然会在牵屯山之后,恭候众人。
慕容夸吕自封了可汗,封邦裂土,是吐谷浑之主。
可他仍然亲至边郡来接见宇文泰。
并不是他吐谷浑惧怕他宇文泰,惧怕大魏。
显然是因为他慕容夸吕顶上了宇文泰这只待宰的肥羊。
宇文泰,可是来给他吐谷浑送肉的。
慕容夸吕立在牵屯山之前,看着一行人,无数匹马车辎重,不由得玩味笑道。
“宇文黑獭想独吞中原,怎能不给吾等好处,难道让吾等,眼巴巴地在旁摇尾乞怜?”
说完,慕容夸吕就觉得,宇文泰此番西出北巡,会玩个大的。
君不见,宇文泰所携之辎重,有千万乘之多。
慕容夸吕眼露精光。
中原纷乱频频,他可没有什么入主中原的心思。
但能吃下宇文泰所献之物,倒也不亏做了多年邻居。慕容夸吕贼精想道。
宇文泰所言不差,夸吕和高洋差不多的年纪,只是高洋貌相凡俗,而夸吕,这个吐谷浑之主,却有着姣好的面貌。
轻薄儿,面如玉,紫陌春风缠马足。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慕容夸吕早在牵屯山之后安营扎寨,就等着宇文泰到来。
此时帐中,慕容夸吕听着骑奴斥候所禀之消息,笑他宇文泰的这般心思。
将宇文泰不做掩饰的小心思吃透之后,夸吕只觉无趣,随意摆手道:“下去罢,再有别事再来告吾。”
“唯。”
骑奴斥候礼罢,仓皇告退。
夸吕这般不耐,瞎子都能感觉出来。
没见到他此时正在胡榻之间?
榻上何人,斥候还想活着,当然不敢抬眼去看。
可帐中一片旖旎气息,斥候还是能嗅得出来的。
虽已天明,慕容夸吕帐中烛火,随着榻幔轻微地晃动着,发出“滋滋”之声,似在掩盖靡靡之音。
……
“蹋鞠?”
太原王高绍德努劲儿点了点头,说道:“然也。”
一早,高宝德听闻太原王在营帐之中,设台蹋鞠,心下好奇,就凑上前去。
果然见设台已经摆好,就插武卫同官宦子弟上场。
“早闻前汉之时,冠军侯穿域蹋鞠,今日始在营中得见。”
太原王高绍德难得露出这般激动地模样,他同高宝德细讲:“阿姊可曾听闻,自景桓侯穿域蹋鞠之后,汉人就把蹴鞠视为治国习武之道。”
“其实,蹴鞠早在先秦故齐之时,就曾繁盛一时。”
太原王难得说教,高宝德如同无知子弟一般,听他所言。
“后来大汉强盛,霍大司马又有封狼居胥之功。”
“他喜蹴鞠,则不论坊间凡夫走卒、屠狗杀牛之辈,亦或是上品贵庶子弟,都以仿效霍大司马蹴鞠为荣。”
高绍德提起霍去病,脸上难以收住。
“贵人之家,蹴鞠斗鸡。康庄驰逐,穷巷蹴鞠。”
高宝德摇头笑道:“闻阿绍一言,吾才知晓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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