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委委屈屈的,然宝也不弯弯绕绕,直接开口问道:“小叔……你生气啦?”
时以诚:“没有。”
“就是有,你从回来说话都冷冷淡淡的,虽然你平时也是这样,但我就是感觉今天的你不对劲,你快告诉我怎么了。”
时以诚:……
“你是怪我为难杨梅?毕竟她是你尊敬的长辈的孙女?可是真的不是我为难啊,我就是单纯看她需要修理修理那脾气。”
时以诚:……
“还是说,你是怪我自作主张?可当时你也说了,事急从权,我知道有更好的办法救她,我也知道现代有很先进的心理医生,但我觉得我的方法最好用啊。”
时以诚:……
然宝想到下一个可能,心里有些忐忑:
“既然上面都不是……那难道是你也怀疑我是封建迷信,其实是往里面掺了特效药?那……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才好……这是我从小就拥有的对玄学的天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时以诚:……
时以诚越不说话,然宝心里就越慌,转头就开始呜呜呜哭了出来。
先是睁着圆溜的眼睛,接着面部皱成了小包子,眼睛里慢慢蓄满泪水,再不小心眨眼给挤了出来。
眼眶越哭越红,泪水越流越多。
时以诚不为所动,仍旧细心地用镊子挑拣里面的小碎片,一丝不苟的表情,好像全世界只看得见她的伤口。
但又好像有些冷血无情,哭的伤心也还是能稳坐如山。
最后然宝忍不住哭出了声,但还是压着嗓子哭。
就是小孩子的那种伤心,很难从她身上看到大人的伤悲。
听到声音的时以诚才像是醒了一样,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原以为就是小丫头自己哭着玩,哭来骗人的。或者单纯就是被疼的。
可能刚开始就是这样,毕竟他看人比较准。三分真,七分假。
但后面越演越入戏,看出来是真的伤心了。
他垒造起来的冷面渐渐柔和,给她快速缠上纱布绷带后,他才没办法的将她从座椅上扶正,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时以诚往前微微倾去,两人头之间只有一段很短的距离了。
他转而温声开口:“以后别这样了。”
他想解释更多,但那冷淡的性子阻止他解释更多。
比如他气得是她伤害自己还无所谓的态度。作为一个医生或是……家长,他最不能接受。
然宝的抽泣声慢慢收住,红着眼解释道:“我知道小叔担心我,但我真的有分寸的。”
时以诚借着车内暖白的灯光看过去,小姑娘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他抽出纸巾为然宝擦拭眼泪,然宝小小的一只轻巧一钻就到了时以诚的怀里。
她紧紧抱住他劲瘦的腰肢,有些硬硬的,并不好摸,但她还是紧紧的埋入他的胸膛。
时以诚这次没有多少犹豫,回抱了过去,轻轻拍了拍然宝的小小的平坦的背部。
他内心起了丝丝波澜:这就是哄小孩的感觉?
小姑娘软软香香,头上包了纱布,令人一看就想护在身后,生怕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然宝很快放松下来,还带着些微哭腔说道:“那小叔以后要把我当自家孩子看待,可不要冷着脸了。
你可以训斥我,可以打我,但是不可以不理我。”
时以诚轻轻应了一声:“嗯。”
对于商业对手,若是遇到这种令自己心情不好的做法,他不止即刻终止与对方的合作。
还要在各个领域打压他,甚至有时候,不介意使用一些非常手段,让他明白,到底谁是主导。
若是一般人,他还不至于气量那么小,虚与委蛇不可能,那便冷脸,让对方自己主动远离,别来招惹。
就算是时家人,他也没和谁特别亲热,天性使然。但家人毕竟是家人,知道自己的言行触犯了时以诚,便会主动放下身段来求和,不至于一家人脸面上弄得难看。
此刻,面对自己收养来的小朋友,他似乎更能放宽要求?
然宝声音突然变得低且软糯:“嗯……小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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