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想象到,他那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优雅地跳动。早先进过他卧室,匆匆一眼,在落地窗前看到一架钢琴,她甚至能想象到,他修剪整齐的指甲倒映着月华,他微垂的头颅,微垂的眼睑,在月光下泛着一层温柔的光晕。
这是在梦中才会出现的景象。
甚至在她的梦中……
也不曾出现过的景象。
她家住在2楼,偶尔夜半,她眺望着窗外出神,会看到路灯下成群的飞蛾。在一夜最孤独最凄惶的时刻,她会盯着那些飞蛾,想象它们扑火后的命运,有多少能够破茧成蝶,有多少能够浴火重生?
又有多少化为一团灰烬,消散无踪。
暗夜中,连它挣扎过的痕迹都不曾留。
不知不觉,他一曲奏毕。
当最后一个音符悄然飘散,她惊觉枕巾已湿了大片。
三天后,5月20号。
正逢歇班,乔真一觉睡到十点。
迷迷糊糊还没醒盹,只听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顿时汗毛倒竖,侧耳倾听,确定是脚步声没错,而且……好像还是男人的,不禁大惊失色,忙掀开被子下了牀,出了卧室,外面客厅的景象叫她一动不敢动。
苏沐扬那张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愣在餐桌前。
见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他怔怔得吞了下口水。
还是第一次……
见她穿短袖短裤的样子。
他知道她皮肤很白,却不知道白到会反光。个子虽不高,四肢却纤细修长,尤其是双腿又细又直又白……
该死……
不行,必须把持住!
不能再失控!
他赶紧拾回目光,轻轻将手中一盘切好的脐橙放到桌上。
“苏沐扬!你怎么在我家?!”
“过来给你做早餐啊。”
苏沐扬极尽宠溺一笑,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我今天也歇班,没什么事,就过来了。”乔真愣了片刻,悄然一口深呼吸保持冷静,“可能我问得不够直接……你是怎么进来的?!”
“上次啊,门不是被撞坏了么,转天不是我派人帮你修的么,修好以后,我特意给自己留了一把钥匙呢。”苏沐扬抿唇微笑,仍理所应当的口吻,好像擅自留把钥匙,“私闯民宅”,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未婚妻家嘛。
噢。
今天一过,马上就是合法妻子了。
怏怏一叹,乔真懒得跟他计较似的,转身进了卫生间。
“我先去洗漱。”
出来时头发仍散着,带着些自来卷,其中一侧掖到了耳后,慵懒得活像只猫。眼见她走来,苏沐扬怔怔又失了神,眸光一沉,鼓足勇气朝她领口处望去,才知道……
她的锁骨上,有一枚胎记。
还是桃心形状的……
唔。
乔真并未察觉到他的注视,望着餐桌上丰盛的早餐,瞠目结舌。有三明治,有荷包蛋,有切好的脐橙,一小碗草莓,还有几片面包,一杯热牛奶。
他坐到她对面,意味深长凝视着她,不语。
她终于被盯毛,故作不耐。
“干嘛?”
“真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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