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喊几个人来,这位姓钱的小姐,我看着有点碍眼,给我关起来。”
“是。”
女仆不敢违抗,转身刚要走,却被钱雨蒙一把叫住:“等等不劳烦你们亲自动手了,不就是渡月湖旁边那个木屋么,我熟,我自己去。”那个破屋子,哼,又不是第一次去了,反正上次门已经被撬坏了,她就象征性地呆一呆,等这位少奶奶一走,她说走就走,谁敢拦她?
谁知刚要走,身后女子已经拦住了她。
“等等。谁说要关渡月湖了,那个木屋,之前不是撬坏了么。我是说,关到你们望月阁的地下室去,有异议么?”
“……”
钱雨蒙终于傻眼,本就僵硬的面孔,看不出究竟是何神情。
“小云,去叫人。”
“是。”
等女仆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钱雨蒙这才回过神来。
楚墨真是吧?
行
你现在越嚣张,将来我叫你摔得越惨。
咱们走着瞧!
等这个碍眼的人被带走,楚墨真径直坐到了琴凳上,这才怆然一叹,钢琴上的光晕映入她眸底,泛起阵阵涟漪。
她只是,有点心痛。
不,说是心痛,其实说是心疼更准确。
心疼……
好心疼阿沐……
她的阿沐……
楚墨真将手放到琴键上,陆续几个音符笨拙地蹦了出来。她真的,不太会弹钢琴呢,有机会,真得让那个男人好好教教她。他很耐心,很擅长教东西的,她的德语……大部分都是跟他学的。
虽然每次学完,代价都是一次“日结”……
楚墨真恍惚笑了,却不小心滚落两滴泪珠。
划过唇角,很苦。
阿沐……
每次弹琴的时候,你会不会想妈妈呢?
“轰隆隆”
打雷了,她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一跳,通往露台的门还敞着,潮湿的微风刮进屋来,面上一片凉意。
她抬手抹去,又被阵阵滚烫打湿了指缝。
有的时候,她也会想妈妈呢……
她那个……
胃癌病逝的妈妈啊……
妈妈……
你知道么,有些话,真真其实……真的很想亲口告诉您的,我不怪您,真的不怪您,您对我那么好,我真的不怪您……所以,能不能请您,在天上无忧无虑地,将这饱含遗憾与辛酸的一生重新活过……
好好活过……
然后,保佑我爱的那个男人……
这辈子,都过得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好不好?
拜托您了……
大雨下得猝不及防。
十分钟后,前厅一个女仆见一辆银灰色超跑停在了门前,心知是苏先生回来了,赶紧打伞迎了上去。男人一袭黑色暗纹西装,下了车,遥遥望去,雨幕中身姿更显颀长。
“真真在么?”
“就在楼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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