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哪款?”
“莫吉托!”
“巧了,莫吉托是我最擅长的。”
“哇,真的么!莫吉托看着简单,要调好很不容易的,有机会能不能尝尝你调的啊?”
“没问题啊,我的酒吧就在苏扬大厦附近,晚八点营业,随时欢迎啊。免费请你。”
“哇,真的么真的么!”
见那两个人迅速熟络起来聊得热火朝天的,尚天忍不住幽幽插了句嘴:“到底能不能点餐了……饿死人啦……”
见他略显不满地撇撇嘴,一脸孩子气的神色。
对面,楚墨纯不禁微微一笑。
郊外墓园。
邵莹到的时候,天已经阴透。
五月份,天气总会莫名阴下来,随着一场又一场猝不及防的雨,盛夏再如期而至。她找到母亲乔婉的墓地,只见一束暗绿色包装纸的金盏菊静静地躺在墓碑前。说实话,若不是事先知道乔真还活着,乔真酷爱金盏菊,她还真未必就能认出来,这束已全然衰败的鲜花就是金盏菊。
崭新的包装纸,枯黄的花瓣。
这鲜明的对比,在阴暗的天色中都是那么灼目。
她轻轻蹲下,拾起花束,淅淅沥沥的雨丝飘然而落。被雨水打湿的花瓣莫名多了几分生命力,她却恍觉被刺痛了眼睛,压抑了整整十几年的悲痛再无法遏制,她举起花束,疯了一般拼命朝无字碑上摔去。
一下,一下,再一下……
颓败的花瓣黏在墓碑上,满目残黄。
傍晚五点钟,阴雨依旧在下。
卧室里,牀上的女子仍在安睡。
楚墨纯轻轻坐到牀边,望着女子仍然苍白的睡颜,蓦地一声长叹。早听闻何雪艺种种恶行,她还是忍不住轻轻掀开了被子,妹妹穿着一袭吊带睡裙,正好露出锁骨左下方的胎记,她轻轻摩挲着,望着上面隐秘的针眼,不觉又是一声长叹。
要不是这块胎记,五年前她也不会起疑……
或许这个人正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
“你从小就知道,你丢了一个妹妹么?”
苏沐扬坐到牀铺另一边,望着幽暗中楚墨纯发亮的眸子,忍不住一问究竟。
楚墨纯轻轻点头,为妹妹重新盖好被子。
牀头柜上摆着一枚浅口花瓶,极简素雅风,插着几株雏菊,那一抹浅紫色映入她的眸底,隐约漾成一抹笑意,她拾起目光,这才望向对面的男人,淡淡道:“是听爷爷提起的,爸妈可能太伤心了,没怎么提过这件事,是爷爷总挂在嘴边,说我其实有个妹妹,名字都取好了,我叫楚墨纯,妹妹就叫楚墨真。”
说到这,不觉又望向牀上安睡的女子。
“纯真,一听就是亲姐妹。”
苏沐扬静静地聆听着,目光落在女子恬静的睡颜上,何其深沉。
所以邵晓峰将真真抱走以后,只改了她的姓氏。
名字,生日这些都没改。
她仍是真真。
“我知道真真是爸妈心里永远的痛,我也尽量少在他们面前提起她,长大以后,我就开始暗中寻找真真了,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当我也以为这辈子可能再也找不到她的时候,结果,你的苏太太出现了。”
望向对面的男子,楚墨纯蓦地一笑。
“缘分这个东西啊,真的很奇妙,对么?”
“嗯。很奇妙。”
苏沐扬淡淡点头,低沉的声线。
“不过有些缘,却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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