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诚侯面露不快,虽然沈落所言不差,但是被自己的女儿点明他无能力处理此事,难免会让他感到难堪。
沈盈雪秀美的脸上布满阴云,愤恨的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提议在一品楼设宴,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这一切一定是你计划好的。”
“我当时可是征求过大家的意见,怎么一出了事,就一个劲的往我身上推。四妹妹,你这习惯可真不好。”沈落脸上的笑容似嘲非嘲,透着冰霜般的冷意。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去而复返的沈管家走了进来,禀报道:“侯爷,一品楼的红菱姑娘来了。”
“红菱!”言诚侯一怔,看了眼沈翊,“你让人请的红菱。”
沈翊摇摇头,“没有。不过她既然亲自来了,显然四妹妹这事不一般。”
言诚侯凌厉的目光射向沈盈雪,“你还不说实话,今日在一品楼,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人。”
沈盈雪身形摇摇欲坠,哭诉道:“我没有,是槐夏害的我”
“你还嘴硬。”言诚侯猛地一拍桌子,疾言厉色的喝道:“若真是槐夏推的你,需要一品楼的东家亲自出面。”
沈翊淡淡道:“父亲,红菱姑娘还等着,不如先把人请进来,了解了前因后果,有什么话再说也不迟。”
言诚侯深吸了口气,淡声对管家吩咐道:“去把人请过来。”
红菱虽说是女流之辈,但是她却掌握着偌大的一品楼,每年国库一部分的收入来源少不了她,这样的人,言诚侯自然不会小瞧。
沈管家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站起来。”言诚侯晲了眼瘫坐在地上的两人,厉声喝道。
秋姨娘母女俩瑟缩了下,连忙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走到一边。
很快,一身葱倩色水纹缠枝裙的女子步履优雅的跟着他走了进来,她的容貌秀而不媚,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唇角含着笑意,端的是优美婉丽,风风姿韵。
跟在最后面的是一身黑色劲装的离墨。
“沈老夫人,侯爷,沈世子,有礼了。”红菱微微弯了下腰身,客气而不失礼数的打了声招呼。
沈老夫人定定看了她许久,眯了下眼睛,冷声道:“你就是红菱。”
红菱微微颔首,客气的笑道:“正是。”
看着她这副荣宠不惊,从容不迫的态度,沈老夫人压了许久的火气噌噌的往上冒。
红菱微微一笑,“老夫人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沈翊瞥了眼沈老夫人阴沉的脸色,目中划过一抹讥诮,面上却不显,神色平静的接过话头,“红菱姑娘亲自前来,显然不是为了闲话家常,不知当时在一品楼,家妹究竟惹上了什么人物。”
红菱拿着团扇指了指离墨,道:“不如几位先听听这位小兄弟是怎么说的。”
“不”沈盈雪脸色苍白的想要开口。
离墨并不理会她,沉声道:“四小姐坠楼之时,安城卫家的主子在隔壁厢房待了一段时间。”
沈翊眉头一皱,“卫家!卫清然!”
红菱不紧不慢的道:“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想必侯爷与世子再清楚不过。”
与上京的三大家族一样,卫家的存在同样源远流长,只不过一个处于庙堂,一个却是商贾之家。
士农工商,商人是最让人看不起的。
但是卫家却与普通的商贾之家不同,卫家的生意遍布诸国,甚至在域外都有着卫家的商号,丝绸茶叶,陶瓷,盐,铁,就没有卫家做不了的生意。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数年前,卫家家主突然病逝,留下一大堆的乱摊子,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盯上了卫家这块肥肉,意图从中捞到好处。卫家旁系一支也是蠢蠢欲动,想要争夺卫家家主的位置。
当时,年仅十八岁的卫清然安挥戈返日,从虎狼般的叔伯手中夺过掌家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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