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柔软的乌发上有一点泛着甜味儿的梨花香,是她常用的香膏味道。
自长公主搬离后,国公府便再未购进过此类女子爱用的物件,直到这个讲究精致的小姑娘住进来,府里才多了几分柔软。
“我只会给您添麻烦,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江辞心里划过一丝蜜味,甜滋滋的,嗓音又甜又糯,整个人软软的坐在榻紫上。
这是第一次,沈怀瑜说的不是“本官”,而是“我”。
听起来有种奇妙的感觉。
好像……他们之间,也没有那么遥远了。
不知不觉中,她方才心中的纽结便被沈怀瑜疏解了。
“先前不是说过了,世叔辞官后还等着你孝敬呢,到时候,可就全靠安安赏的饭度日了。”
沈怀瑜嘴角噙着笑挑眉,玩笑似的打趣。
他也不知道为何,最爱拿这件事说笑。好像这样说过了,江辞便会一直像只小蝴蝶般,一直萦绕在身边。
从前他这么说的时候江辞从不会多想,然而现在这话落在耳中却成了另一层意思。
女子用一生去陪伴的男人,除了她的夫君,还有何人?
白嫩娇美的脸蛋瞬间爆红,江辞感觉头顶被他抚过的地方都一阵酥麻,浑身都不自在。
头脑发热,她直接抬臂用力的拍在沈怀瑜的手背上。
好巧不巧,他掌心下恰压着一支云脚珍珠卷须簪。
霎时,沈怀瑜痛得皱起眉头,猝不及防地抽回手,下意识倒嘶了口凉气。
江辞回过神来时,正对上沈怀瑜无可奈何的双眸,无奈又心酸。
这也不是她的本意,江辞愧疚极了,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抱歉抱歉。您没划伤吧?”
……
沈怀瑜用另一只手的骨节按揉了几下掌心,待刺痛意消退些,他想了想,一时语塞。
先前下颌角被她打到的那处仿佛也开始作痛。
“江安安,”他酝酿片刻,苦笑道,“我可能上辈子真的欠你了。”
“您别这么说,能遇上您是我这辈子有福气。”
江辞眉眼巧笑嫣然,娇柔的像春日枝头的桃花。
她看向案子,那串糖葫芦就架在一只茶杯上,好像一不留神便会掉下。
江辞也不再推拒了,拿起糖葫芦,小口的咬住最上面一颗山楂,慢慢地嚼。
酸甜的口感在舌尖展开,她口腹餍足,眯起眼睛。
“少吃些,’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要注重调和膳食平衡。
你平日食糖过多,活动量小,身体熬不住,五脏紊乱易得消渴症,回去我让厨房多给你做些芹菜与豆腐,免得出岔子。”
也不嫌弃,沈怀瑜习惯性的用指腹拭去江辞唇边的焦糖,慢条斯理地说。
好家伙。
看不出来,小世叔竟还是隐藏的养生大师?
“我不喜欢吃芹菜。”脸颊柔软的触感让江辞微红了脸。
“行。”沈怀瑜用帕子擦去指尖的糖,随手放在袖中,“那就换成苦瓜。”
“苦瓜我也不爱吃。”
沈怀瑜抬眸,柔和渐渐隐去,一字一句道:“那就换成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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