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身体悬空,顿刻花颜失色直呼:“裴公子,这可是万万不可的呀!裴公子您快些把桐儿放下!”
裴景瑕只当她是欲拒还迎,如未闻般横抱她上了画舫,眯起眼睛笑得自在:“江小姐怎么不接着唱了?裴某可还没听够呢。尤其是后面那几句,什么"小足细细上兄肩",那真是最精彩不过的!”
眼看着裴景瑕毫无作停之意,嘴里尽是孟浪之词,执意要带她做事,江桐彻底心慌起来。
按耐住满胸怒火,江桐纤纤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柔声娇嗔:“裴公子,您这般抱着,人家又跑不了,作何如此心急,不如先听桐儿一言,再继续啊。”
“哦?你倒是说说。”裴景瑕迈进画舫内室,一手将江桐抛在软塌上,然后倾身覆上。
男人的浑厚气息铺天盖地涌来,江桐悄然避开与他的面部接触,继续引诱:“您觉得,桐儿为何执意要留在盛京?”
倒也奇了怪,裴景瑕方才急慌成那个模样,现在却无动于衷,也不去解她的衣裳系带,只是撩拨她发髻上的素色钗子,不在意地回道:“不是因为你那个叫江辞的妹妹么?你们姑娘家的善妒心向来如此。”
江桐颦眉,柔白的小手不轻不重地打在裴景瑕背后,好似责怪:“裴公子这是什么话,桐儿可全都是为您着想。”
她又转了个身子,使自己与裴景瑕面对面,温言软语道:“桐儿虽只是寻常女儿家,可也对官中朝政略有耳闻,陛下当今虽未立太子,可论资历排辈,论功德才学,这东宫多半都是二殿下的,桐儿入京后若能入了二殿下的眼……裴公子,您是绝顶聪明的……”
裴景瑕动作一滞,接着兴之所至的哼哼笑。
这女子才是真的聪明绝顶,明明是想借着裴家之力,为自己砸出一条新路,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二皇子是当今皇后所出的嫡子,才学兼备,进退有度,朝中几个老臣多次向陛下谏言立二皇子为储一事。
她知道裴府当今不过是中空外直,需要强大的势力辅助。若他主动将江桐献给二皇子,一旦入了二皇子的后宫,便是将自己拉进了未来皇太子的阵营。再日后太子登基,后宫中便就有了裴家人,这是多大的倚仗。
“真不愧是扬州第一才女,果真目光长远而透彻。可你说得好听,在本少爷身下还敢想着别的男人,谁给你的能耐。”
“裴公子,桐儿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您啊,民间谣传那二皇子丑陋不堪,弓腰罗锅,如何与您相较……”
裴景瑕直起身子,拍着衣裳冷笑:“好一个七窍玲珑的女人。你的事过几日等消息便是,本少爷今日乏了,改日再与江小姐算账。”
临走,他伸手掐住江桐的下颌,眼中仿若深潭,低声道:“希望你那不上台面的媚术足够引得二皇子心欢,让本少爷也尝尝,将皇子的女子承欢身下什么滋味。”
江桐身体瞬间瘫软。
眼看裴景瑕走远,她恶嫌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裳,顿刻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又不甘心地放手。
不上台面的媚术?
还不是把你引得团团转。
若不是她除了裴家外再无一条路,又何苦作践自己。
日后夺得了二皇子的欢心,谁还在乎一个裴都尉,灭便灭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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