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添声音不大,也没有了在长春宫时的愤怒,沈玲柔却是更加害怕了。
“皇上相信臣妾,臣妾没有。那舞,不是臣妾最初排的,皇上可以去问储秀宫的所有人,还有贵嫔娘娘。”
阿添一言不发,嘴角带着冷笑,挥手让人去查那些舞女。
他对查出什么结果根本没兴趣,无非又是一个又一个的障眼法罢了,然而这次,即使没有证据,他也必须处理了王云烟。
“来人,把王贵嫔给朕看起来,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出她殿门半步,记住,是不许出殿。另外,将王氏贬为贵人,将沈氏贬为美人,不得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储秀宫。”
侍卫们高声答应,沈玲柔满脸绝望。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了,她帮过许多人,目标都是对付秋茗月,然而这些人无疑是害了她,可最讽刺的是,那个她最讨厌的人,是从头到尾都没利用过她的人。
很快调查的结果便送到了阿添的桌案上,果然不出所料,没有任何证据指向王云烟。
舞姬来自藕花楼,舞蹈是沈玲柔排的。
如果秋茗月没有为阿添挡刀,如果阿添不是她前世的恋人,如果阿添不是早就知道藕花楼是她的产业,那结果可想而知。
一查之下,赤芍、刺客,都是藕花楼的,而藕花楼背后的主人是秋茗月,是秋家,她便是有一百张嘴也会说不清楚。
这计谋可谓毒辣,然而王云烟就是没想到,阿添早就知道,也没想到,秋茗月肯为阿添挡刀。
沈玲柔很快便交代,给皇帝送舞姬与秋茗月争宠的主意是王云烟出的,而为什么要在藕花楼选舞姬,也是王云烟说的,她说藕花楼名满京城,自然是最好的。
她们沈家在江南,家养的舞姬一时送不来京城,情急之下,她便采纳了王云烟的建议。
说出这些,沈玲柔才恍然发现,最初王云烟说的是让她帮忙,可到最后,她却成了整件事的主谋。
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然而已经都晚了,她泣不成声,她与她心心念念的皇帝哥哥,是彻底完了。
秋茗月的伤并不算重,未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
但是由于有了孩子,阿添以及紫微宫的一众人,都还是十分小心。
秋茗月也很谨慎,虽然受了伤,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比以往更灿烂。
陈艳婉却是皱褶眉沉思,她想不通,为什么王云烟总要与秋茗月为敌,并且还要伤了皇帝的性命。
“姐姐可与王云烟有什么仇怨?”
“没有,我进宫前根本不认识她,我也很好奇,她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也是,如果是与姐姐的私仇,不必冲着皇上,那么王家,便是有反心了。”
秋茗月点头,不光王家有反心,在她看来,这一切一定与那位文文弱弱的三皇子也有关系。
陈艳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命人拿了针线来,为还没出生的孩子做小衣服。
她出身不好,母亲早逝,吃过很多苦,所求也不过安稳二字。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对皇帝没什么感情,在后宫争宠,也不过是为了自保,为了过的好一点而已。
这一世她与秋茗月交好,又认了秋夫人当干妈,在宫里更是再没人敢欺负她,生活富贵悠闲,她别无所求,自然是真心为秋茗月高兴,更不会有什么嫉妒之心。
秋茗月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艳婉,谢谢你。你放心,等他日一切都结束了,你若愿意,我定帮你出宫,以我秋家二小姐的身份,寻个如意郎君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姐妹,我万不会让你受委屈。”
陈艳婉笑着反握她的手,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朝局动荡,她们能不能平安活着还是个未知数,但秋茗月的话却还是让她觉得温暖。
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想过的好就必须依靠别人,上辈子她依靠皇帝,费尽心机也没得到什么安宁,这辈子她与秋茗月做朋友,不必刻意讨好,不必用尽手段,还多了个真心为她着想的姐妹,她已经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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