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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东厂寻迹

小云正处于伤心之中,掩面痛哭。围观的几个后生想要上前安慰,却又都是在原地犹豫,没人敢先出言。

村长也是站在原地,摸着小云的头发,沉默不语。双目微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飞过来一个乳色的圆形物体,直奔小云而来。

这物体落在小云的边上,稍显清脆的声音让小云也是忍不住望去。这一看后,忙顺着物体飞过来的方向喊去“李大哥,李大哥,你别走。”原来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李寒腰间挂着的玉佩。

可是只有远处的回声相回应。

李寒自然也是听到了小云的呼唤声,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回头。

日子总是很快。

李寒这日刚到了一城,便发现有些奇怪。身后像是有人在跟着自己,还不止一个。可是每当回头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发现。李寒心知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就是不知自己是被何方神圣盯上,不过如此,内心倒也不慌。

不过被人盯着,虽然没有什么影响,但也觉得有些不爽。所以在补给好东西以后,就直奔城外而来。

出了城,李寒故意装成一个普通的赶路人一般,步子不紧不慢,一步一步往前走去。他也心知“若是这些人想要对自己不利的话,这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自己已经给你们创造机会了,希望你们能好好把握住啊。”嘴角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看着前方,故意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果然和李寒预想的一样,到了一人烟稀少,少有人至之地。果然有人拦住了去路。再看身后,亦是有人在后拦着。大概差不多二十人左右。

让李寒有些惊奇的是,这些人竟一水的手持官刀,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全是东厂番子的装扮。李寒有些明悟,心里暗暗叹了一声,一时疏忽,果然有了后患。

这些番子见到李寒一人呆站在原地,也是欣喜。曹公公已经差人把李寒的画像送到天下的各个东厂的机构之中。这对于东厂的人而言,能够抓到李寒,无疑是天大的功劳。这功劳竟然白白落到自己的头上,这些番子如此欣喜也是正常。

为首的一人手持佩刀,指着李寒道“你跟我们去东厂走一趟,若是束手就擒,还能免受些皮肉之苦。”

这人名为张铭,乃是东厂内十二侦查校尉之一。戴圆帽,穿直身长袍,脚穿皂靴。面上一道不浅的疤痕。说话时,声音又细又尖。

“束手就擒,哈哈,就是不知在下一介书生,何时竟惹得东厂的各位公公如此架势。”李寒这话说的也是带着几分刻薄。

东厂,宦官当道,虽说不是所有人都是太监,当个一般的番子还好,不必净身。但是若想当个头头,混个名声,不是太监则是绝无可能。李寒这话仿佛一把刀,深深扎入张铭的内心。不能人道这件事永远是太监们心中不能言说的痛。

其他番子听到李寒如此说道,心里倒是没多大感触。只是心里暗道“看来今日定要见血了。张校尉最恨别人说他是个太监。”

张铭听到李寒这般话语,面色涨的通红。这般话语,他自然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只是当着自己面说这话的人都已经尸骨无存。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希望你的骨头也跟你的嘴一样硬。”说罢,对着身后的众人一招手,便退到众人身后。

李寒心里只觉得有些好笑。见到这些番子冲自己冲来,也是不慌。将手中木棍立在手中,轻移脚步。当然这轻移脚步,只是在李寒自己看来。在众多番子眼中,这人明明只是轻轻动了一下,怎么就从原地消失了。

这些番子本来也是兴冲冲的往李寒袭来,手中佩刀也是势大力沉。突然眼前失去了目标,心里一慌,不少人当即就呆站在原地,迷茫的看着彼此。

张铭此时正在后面压阵,也是想看看李寒到底有何本事。见到这番情景,也是大惊。李寒的动作竟然连自己也没能看清。双目中满是惊恐。东厂内不是没有高手,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可是至少那些人的动作自己还能看得清。难道说此人的功夫竟然远在东厂内的高手之上。想到这,张铭身上的冷汗直冒。

李寒手持木棍。这木棍也不知是何材质,从七侠镇走出便一路携带,经历也是非凡,不仅没有半点折旧,反而显得更为光滑。回头定要好好问问小贝从哪找来的。

想到小贝,李寒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动作亦是不停,不断穿梭在众多番子身边,只是轻轻一点,众人便是先后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铭更是惊恐。本来以为带了二十多人,已足够应付,没想到竟在此人手上撑不过一个回合。想到今日可能自己也要饮恨当场,心里也是不由的咒骂了起来。若不是贪功,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片刻,场上站着的就只有李寒和张铭二人。只不过一人看起来面色轻松,另外一人则是神色紧张,双腿不住的打着摆子。

李寒看着张铭如此,心里对着东厂更是看轻了几分。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这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仿佛无言的压力,张铭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气。

“这位公公,怎么留了那么多汗了。在下还等着跟公公去东厂走走呢。”李寒面带不屑,看着眼前发抖的张铭。

“公子说笑了,我等看错人了,想要请的并不是公子。”张铭此时面上满是谄媚,堆着笑容。

李寒眼中闪过一丝紫意。

张铭只觉得心神一动,便是没了知觉。

“说吧,你们为何来找我?”

“上头有画像发下来。原因不知。只是说道若抓到以后生死不论。”张铭面无表情。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李寒也是有些好奇。

“那日,属下有人来报,说在街上看到画像中的人物。我带人一看,果然和画像中一模一样。”

李寒听到这时,也是有了想法,看向躺在地上七零八落的众多番子。面容中闪过一丝不忍。不过转瞬即逝。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他们若是无辜,那惨死在东厂刀下的女童又何尝不是。

“去吧,做完以后,自刎吧。”李寒轻声说了一句,便是悄然离开。

张铭双目中没有半点神色,手拿佩刀,一步一步往地上的众人走去。见到躺在地上的番子,便是一刀下去。有的番子还是清醒,见到这个场面更是惊恐。大声嚎叫着。

片刻之后,再也没有了声音。一阵风吹来,血腥味飘了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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