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觉得需要先搞清楚一件事,一处是谁负责李树东的案子。
这个人应该就是日本潜伏在特工总部的间谍,至少此人跟间谍关系很近,不过为什么他追查到一半又停止了,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这就不得而知了。
左重悄悄找来宋明浩吩咐了几句,他这样的老油子,哪里都有门路打探消息。
果不其然,宋明浩没两天就向左重汇报:“科长,李树东的案子是一处训练科副科长王傲夫主持侦破的。”
左重没听过这人:“这人什么情况,有没有详细信息。”
宋明浩不愧是百事通,立刻回道:“王傲夫又名王杰夫。东北人,今年三十五岁,北平大学毕业后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宗教哲学,曾经在军中清洗进步人士,一处的老人了,深得徐恩增的青睐。”
狗特务,左重心里暗骂,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大学高材生还研究宗教哲学,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科长,此人号称反地下党专家,手下都是从地下党那边过来的叛徒,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盯上了李树东。”宋明浩说完也感觉有些奇怪。
“查这个案子是谁提出来的,王傲夫?”左重决定先问清楚。
“不是,是他手下一个叫陈建中的行动干事,发生在金陵城里的枪击案,如果破了功劳不小。”宋明浩办事很妥当,方方面面都了解过。
左重心想这还差不多,特工总部再废物也不至于科长级别的人物是日本间谍吧,可一细想,左重也不敢确定了。
连处长秘书都是地下党,有个日本间谍科长也说得过去,到底是查王傲夫,还是查陈建中呢,左重左右为难。
看着左重沉默,宋明浩犹豫道:“科长,一处对内,我们二处也在他们的工作范围内,按照规矩咱们不能查一处。”
“没事,你叫归有光和邬春阳进来,老宋这事记你一功。”左重打发宋明浩离开,决定派人去摸摸那个陈建中的底细。
至于规矩,屁的规矩,现在一处二处势同水火,如果查出一处有问题,戴春峰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怪左重。
左重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查陈建中,不光因为他提议调查枪击案,还因为王傲夫的身份确实有点敏感。
反地下党专家嘛,直接查他,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在为地下党报仇呢,干特务的心都脏,左重觉得自己得稳一手。
归有光和邬春阳满头大汗来了,这两人现在关系不错,没事一起练练枪法和格斗,估计宋明浩去通知的时候,两人又在一起训练呢。
何逸君进来倒了两杯水,两人赶紧道谢,他们搞不清楚何小姐和科长的关系,小心无大错。
左重看着他们喝完才说道:“有光、春阳,你们去调查一个人,特工总部训练科的陈建中,查清楚这个人的所有资料,还有这段时间的活动轨迹。”
“是!”
看着两人离开,左重点上一根烟,将这些天的事情回顾了一番,忽然他想到一件事,金陵警察厅那两位是不是忘记说过什么事了。
李树东的认罪态度不错,据他所说,他与厅长温建刚、副厅长白问之是清白的,除了单纯的金钱往来,并没有其他瓜葛。
这两个人是不是收到风了,以为自己已经没事了?左重被气乐了,人和口供在自己手里,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是吃斋念佛的和尚不成。
想到这,左重接通警察厅的电话,找到了白问之。
“白厅长,李树东的事情已经查清了,他确实是日本间谍,他可是泄露了不少秘密,这事太多人知道,兄弟想要遮掩有点困难呐。”
左重懒得拐弯抹角,明明白白的告诉白问之:我,左重,打钱。
“这个,查清了就很好嘛,我和温厅长就可以放心了,有机会一定宴请左科长。”
白问之支支吾吾的绕着圈子,看来真有赖债的打算,王巴蛋,当初求人的时候就差跪下了,现在知道自己没什么大事,胆子肥了。
左重强压怒气:“白厅长看来是贵人多忘事啊,没关系,等会我还得提审李树东,有什么新消息我会及时通报。”然后挂断了电话。
何逸君在一旁看得想笑,还是第一次见左重吃瘪的模样,见他气鼓鼓的样子,帮他泡了杯绿茶去去火。
“左大哥,你准备怎么对付那个白厅长,我听邬春阳说了,当时他可是拿枪吓唬你。”何逸君好奇左重怎么处理。
左重见小丫头幸灾乐祸的模样没有回答,心想白问之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蠢货,左重怀疑这事他是不是瞒着温建刚。
温建刚是仕途老将了,应当知道官场规矩,当时你可以不答应,但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否则民国官场岂不是要乱了套,这才是坏了规矩。
“好了好了,左大哥你就说说嘛。”何逸君真的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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