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朴素的十方鞋从天而降,轻轻踏在黄天头顶,后者脸上的表情僵硬了,可还不等开口,临时的躯壳已然崩塌,块块血肉碎成一摊浓水,发出刺鼻的恶臭。
躯壳内一股无形的力量即将溢散,可就在其正要消散的刹那,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它,将其禁锢在原地。
江砚舟被眼前的一幕差点惊掉下巴,头顶仿佛冒出三个问号。
“这个老道士是谁?”
面前,一个身穿古旧服饰的老者从天而降,其脚踏十方鞋,腰系玉带,头戴纯阳巾,一袭道袍古旧,不似当今年代,仿佛古画中的得道高人从画卷中信步走出。
“前辈,你是?”江砚舟疑惑发问。
老道却是不答,他脚踏黄天残躯,面带微笑屈指一弹。
那被禁锢的力量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却逃不出老道的手掌心,被他紧紧攥在手里,随即用另一只轻轻抽出。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江砚舟瞪大眼睛,看着一柄剑鞘从空中被老道士缓缓抽出,另一头没有任何东西,简直像是传说中的虚空造物。
“喂,拿着。”
老道士掂了掂剑鞘,十分满意,随即将其抛给江砚舟。
“道长,你这是。”
江砚舟伸手接过剑鞘,触感温暖,像是活的血肉。
“要是不想死,就把你那把剑插进去,放在外面怪晦气的。当然,要是你找死就当我没说过。”
老道士摇摇头,从空中走下,随着十方鞋落地,黄天躯壳所化的浓水,顷刻间全部消亡。
“锵。”
归剑入鞘,随着一声清脆的剑鸣,江砚舟只觉得脑袋微微一晃,再回神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同,耳边又响起老道士的声音。
“虽然老道也不知道,你小子从那里找的这把剑的,不过既然你已经拔出来了,这把剑以后也就跟定你了,别想着扔掉。”
说着,老道士浑浊的双目上下扫了扫江砚舟。
“你小子还真有本事,上次敢来老道我的坟头叫阵,现在连诛神的剑都敢拔,保准你小子以后天都能捅出一个窟窿来。”
“什么坟头叫阵?”江砚舟压根不记得自己或是原身认识这个老道士,更别提坟头叫阵了。
老道士笑容扩大,眯着眼睛道:
“怎么,敢做不敢当?那句‘我以我心代天心’,敢说不是你小子在老道我坟头前喊得?老道我的瞌睡都被你小子吵醒了。”
‘我以我心代天心’七个字,像是一道闪电劈开江砚舟的脑海。
眼前,那具青铜古棺的模样再度浮现,他猛地摇摇头,又仔细打量了一遍老道士的着装。
卧槽!这个穿的和古人一样的道士,不会真是老怪物吧!
看着江砚舟一脸惊讶的表情,老道士颇为得意地点点头,伸手捋了下胡须。
“怎么,现在想起来了?老道还以为你要打死都不承认呢。说吧,吵醒我老人家的瞌睡,你小子打算怎么补偿?”
这一刻,原本仙风道骨的道士笑的像个市井无赖,就差伸出食指和拇指搓一搓了。
“那个,道长……你打算要什么补偿。小子我现在是个孤儿,双亲不在,恐怕拿不出什么东西补偿道长了。”
江砚舟忍着内心吐槽的欲望,恭恭敬敬道。
就算不提面前这个道士在墓里睡这么多年,现在还生龙活虎,就凭刚才那一手把黄天遗留的力量化作剑鞘就不是他能得罪的起来。
就算加上墨承也不行!
“你小子,不老实。”老道士瞟了江砚舟一眼。
后者的脸色一僵。
不会吧,这怪物还会读心不成?
“我不会读心,但你最好别把心里的想法写在脸上。”
老道士幽幽开口。
江砚舟的脸色彻底僵硬了。
常威,还说你不会武功?
“罢了,罢了。看你小子一穷二白,连个媳妇都没讨到,多半拿不出啥好东西,就当老道士我大发善心,做了个好人吧。”
老道士突然摆摆手,一脸嫌弃地看着江砚舟。
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视,让江砚舟只觉得心口哇凉哇凉的。
道长,人艰不拆。
“嗯,那就这样。你作死的时候带上老道我,就当偿还债务了,反正我看你小子在这方面也挺擅长的。”
江砚舟彻底麻了,你怕不止是个老怪物,还是老疯子吧。
心塞归心塞,但江砚舟立马就厚着脸皮凑了上去,将归鞘利剑递了上去。
“道长,这剑柄到底有什么含义?”
“你不知道?”老道士斜眼道。
“不知道。”江砚舟摇摇头。“这是我从一根青铜柱上拔出来的,当时剑上还有一具尸体,但我拔剑后,尸体就迅速风化消失了。”
对黄天离去前的话,江砚舟心有余悸,现在见面前的老道士似乎并无恶意,还给他做了柄剑鞘。
立马就把这柄剑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唯独藏下了拔剑的地点。
老道士的眼睛变了,瞳孔炽热,江砚舟缩了缩脖子,他感觉前者看着他,像是看见了某种稀世珍宝。
念头一出,江砚舟立马狠狠打了个寒战。
“孽障!想什么!”
啪!老道士一巴掌趴在江砚舟头顶,力道之精确,恰好卡之痛而不伤的地步。
“你小子,当真是不怕死,看来老道对你搞事的水平还有误解啊。”老道士指了指江砚舟手中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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