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深不知处后,由于没有了守卫、封印松动,大部分妖王都已脱困。在下拼尽全力,也不过斩杀数头,大部分脱困妖魔仍然逃出了福地,甚至连掌握福地出入的灵宝‘水中之月’都在混乱中遗失了。”
上官雨凝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现在看来,包括那头‘饕餮’在内,当时席卷人间的妖潮应当就是因这一阵福地失守而起。作为上官家主,这是在下的失职;作为昆仑学子,这是在下愧对师门。尽管时过境迁、道歉已无意义,但还是请接受在下的负荆。”
尽管说话过程当中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大概是太久的时间已经把情绪冲淡了。但面前的魏泽和颜如玉还是听得一阵沉重,半天过去,魏泽才接着开了口。
“既然你的家族被妖魔所灭,你没去找妖魔复仇么?”
“不瞒大人说,这是在下的夙愿。驻守福地年间,在下无日不想将那妖魔碎尸万段、以告族人在天之灵。但在下还有家族职责在身。”
上官雨凝眼中闪过精光,却仍是低声道:“尽管大部分妖魔已经逃出,但仍有部分小鬼小妖留在福地之内。没有了灵宝镇压,福地根基不稳,它们也随时可能脱困为害人间。上官家本就是保护此地的守卫,如今只余我一人,自然要留在福地当中驻守。”
魏泽在心里算了一下,福地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就算因为灵力波动、导致那里的时间常常错位,这个上官雨凝起码也在云深不知处里守了上千年。
这么长的时间,又撞上灵气枯竭,这剑仙修为再高,灵力也该被耗空了。
现在可好了,校园里的千年老魔又多了一个。
“没想到外界千年过去,这昆仑大学居然仍存在于世。在下离校多年,仍要被大学所救,此番误会,给二位大人添麻烦了。”
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地再度鞠了一躬——从开始讲话起,她就始终保持着那种后背挺直、两腿立放座下、两手摆放胸前的标准正坐姿势,除了行礼讲话外全身一动不动,魏泽看着都累,但上官雨凝讲了这么久,姿势仍然精确到不可思议。
跟刚才那喝了假酒的表现对比,这也太有冲击性了,诅咒她的那个妖王恶趣味还真重…
思虑至此,他忽然又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说,你来昆仑大学求学,是上一任家主的旨意?你们上官家跟昆仑大学有渊源?”
按照之前所听说的,昆仑大学因为面向凡人,应该和曾经的众仙门关系不和才是。这上官雨凝作为名门正派,怎么也能进入这里?
“我上官家百年来专心于除妖,不问仙界事务,不结仇亦不结盟。因此渊源之类谈不上,只不过家父十分中意昆仑大学普度世人的理念。毕竟,上官为除妖世家,本也是为天下苍生而战。那些争权的旁系正是因忘却本心,才会起那等歹念。歹念之徒一多,上官家自然不攻自破。”
上官雨凝说到这,无意地抓紧了衣襟:“上官家堕落至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哪怕云深不知处枯竭,我也绝不容许福地落到这等歹人手中。”
这话说得厉气外露,魏泽也由此注意到了一个特别之处:“这么说的话,你驻守云深不知处,不仅是为了阻止妖魔,也是为了…防止其它的仙门染指?”
“正是如此。”上官雨凝点头,“旁门之所以敢于揭竿,也是受了不怀好意之人挑拨。上官家向来不争世事,挑拨之人必然是觑觎我家族福地…那等贪婪之徒,不配为修仙者!”
魏泽听得也是暗暗咂舌。之前他只是听颜如玉和一帮职工偶然提起一些以前的仙门争斗,没想到比他想象的还要血腥和赤裸,为了一片福地直接灭了一个百年大家,也不知道当年那些最终胜出的仙门结果如何。
结果最后,这片福地就这么落到了自己手里,而且这上官雨凝看起来好像也没啥异议…
自从他挑明了自己昆仑之主的身份后,好像一下就得到了她的信任,也不知道这昆仑大学对她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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