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门口的几个人瞧了,害怕地默默往后缩了缩。
别说这是个不得宠的皇子,脾气是真的不怎么好。
他在桌案前坐着,杭玉铭一来就看见他那冷冰冰的脸色。
杭玉铭心想,中午好心去给谢逞庆生的是他,怎么到头来摆脸色的还是谢逞?
杭玉铭在屋子里坐立难安,最后实在是不敢跟这么个看上去就怒气十足的人在一块儿办公,连忙找了个由头,“哦,我突然想起来受害的两位大人府周围今日还没去好好搜过”
他起身,煞有其事地摇头往门外走,“这怎么行呢,万一贼人又要动手残害两位大人的家眷怎么办?”
他边说着,便往门外挪。
官府中的官兵路过谢逞所在的屋子,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有谢逞府里的小厮过来传话说“殿下,李管家请您移步京城第一酒楼的包厢”
谢逞蹙眉,可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小厮又说,“管家让小的告诉您,说是一位姑娘也在,管家说您听了就一定会去的”
——
京城第一酒楼也是姜家的产业,在这里用膳的皆为达官贵人。
温岐刚走进酒楼,就瞥到了好多曾经到丞相府上拜访过的人。
她问李管家,“你当真确定谢逞乐意我给他过生辰?”
李管家淡笑,“老奴不敢撒谎”
他自然看见了酒楼中人往这边看过来,有几个在丞相府见过温岐的人已然低声说,“她就是丞相大人的独女”
李管家都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可再问的。
只是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觉得眼皮子打架,没由来的犯困。
桌案旁摆了香炉,也不知燃的是什么香。
谢逞到了京城第一酒楼,一进去,就有人看过来。
那些在朝做官的人认识谢逞,却没有上前说话。
一是因为谢逞并不得势,也不甚得皇上器重,二则是,他性子冷淡,就这些人硬着头皮去了,也讨不到什么好脸色。
他们暗地里盯着谢逞,想知道他来这里是跟哪位大人用膳,若是个位高权重的,那这京城就真的要变天了。
谢逞走进来传话那人说的包厢,打开门,一愣。
温岐半靠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
门外有许多双眼睛想往屋里看,只有几个人记得刚才温小姐似乎也进的是那间包厢。
或许是屋子里暖和些,她眼睛紧闭着,睡得很踏实。
谢逞不自觉放轻了脚步,衣袖扫过桌角,微卷。
他带来了寒气,不敢立刻靠近。
不知怎得,他没叫醒她。
温岐枕着一只胳膊,指尖发红。
谢逞盯了两秒,猜她很怕冷,因为冬至那日在宫中废弃的屋子里,他靠近她时,她在打冷颤。
分别的那半年,他夜里常做梦。
不再梦见母妃从城墙上一遍又一遍的跳下去,却与这类似。
梦见温岐在匪山没有逃出去,梦见贺淮的那一箭射中了温岐,她倒下,离他很远。
还有时,梦见温岐嫁人了,她跟另一个人去挂红灯笼,贴喜字,在梦里她笑得极开心。
冬至那天,温岐把他扶到床榻上走后,他也做了梦。
羞于启齿的梦。
梦见温岐没走,她的墨发落在他胸前,脖颈间甜软,让人流连忘返。
她的唇也是,温润,被他染上酒气,也有些泛红,比涂了口脂还红,还艳。
她喊他名字,“谢逞”
他不满,又去咬她已经微肿的唇,她吃痛,立刻换了称呼,“逞逞”
细枝末节追究起来,让人脸红。
那个梦,实在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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