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灯突然再次亮了。
黑暗里的女子，霎时消失无踪。
但这一次，灯光却有些频闪，仿佛下一秒又要熄灭。
“怎么办…怎么办…”
程乾心惧如焚，却毫无办法。
他感觉自己遗忘了很多事，但现在根本无能为力。
“啪。”
不多时，灯光再灭。
枯瘦女人的脸，隔着他只剩一米。
刺鼻的血腥味，从对方身上传来，程乾额头泌出细密的汗水，滚滚滴落。
女人露出一只眼珠，空洞、幽暗，直勾勾地看着他。
近看之下，黑长的头发上，沾着一些碎纸片。
那似乎是祭拜时用的物品。
“动啊…！”
程乾心里怒骂，可身体丝毫不听使唤。
而就在这时，枯瘦女人却动了。
惨白到露出血管的手掌，就这么直直伸出，只有十多公分的距离，就要碰到程乾的脸上。
程乾猛地闭上眼睛，浑身剧烈颤抖，一种恐惧到不可忍受的念头，从心底里浮现。
死了算了。
他这样想着，可渐渐地，却发现不对劲。
为什么闭着眼，依旧能看到周围的一切？
“这是什么？”
他睁开眼睛，枯瘦女子的手掌只差几公分了。
但还有另外一种视角，牢牢越过了面前的女子，俯察周遭，看到了方圆三丈内的一切。
这一瞬间，种种记忆，忽然从心灵深处涌起。
“诸界之眼。”
程乾睁开眼，心有所悟。
他盯着眼前的女人，一团团只有他能看到的火焰小字，徐徐燃烧。
【姓名：聂芸缀】
【种族：人】
【年龄：二十八岁】
【跟脚：玄苍星人族】
【修为：一星下品】
【战力：一星中品】
【功法：中级催眠术（一星下品，可学习（2）】
【诸界评价：正常人】
轰轰轰轰轰！
火焰小字出现的瞬间，周遭的一切景物如同玻璃般破碎。
整个空间像是被燃烧了起来，正要触碰到程乾的手，也像是被无数细线肢解，霎时破碎。
哗啦啦！
视线归回，程乾依旧站在丹元会所的静室里，仍然保持着后退一步的姿势。
“啪嗒！”
周围的光线霎时明亮，十多个会所内的侍应急忙从门外走来。
他们扶着程乾，扶起跌倒在一旁的枯瘦女子，并站在室内，围成一个圈。
“你没事吧。”
程乾站在这些人围成的圈子里，走上去，看着枯瘦女人，也就是聂芸缀，心有余悸地发问。
聂芸缀被人扶起，惨白的脸上血色更少一分。
她摆了摆手，道：“又失败了。”
语罢，她缓了口气，眉心的火焰渐渐升起。
明明是燃烧的生命之火，在她身上却依旧有一种阴森之感。
这也是一种生命气场，与每个人的修行方式有关。
“你的个人意志，是我见过所有未觉醒者中，最强的。”
聂芸缀看着程乾，心里也有些不敢相信。
这段时间来，她尝试了至少五种不同的方法，但却没有一次成功将程乾刺激。
她可是觉醒者，怎么连一个普通人都影响不了？
“所以精神刺激法，并不适合我。”
程乾叹了口气，道出缘由。
上次自警局回来之后，已经过了十多天了。
十多天里，夏倩虽然被关着，但舆论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网络新鲜感过的很快，各种热搜不断变化，再加上背后神异会的暗中把控，觉醒者袭杀普通人这件事甚至要搜不到了。
程乾对此早已看透，并不会再把希望放在舆论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早点燃生命之火，成为觉醒者。
这十多天来，他不仅继续使用大药沐浴己身、强壮体魄。
还花大价钱请了丹元会所内的一个心灵映照师，辅助他刺激精神。
这个人也就是聂芸缀，还是从其他城市的分会所借调过来的觉醒者。
并不是所有觉醒者都热衷于战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
除了广为人知的战斗类觉醒者，一切非战斗类的都归于“其他类”。
而心灵映照师，就是“其他类”中的一种方向。
她们不以战斗为主，而是深度研究人类的心灵，并以自己的心灵演化对应的生命气场，将自身心灵的一切、映照到其他人内心。
传闻有一个强大的心灵映照师，甚至反过来让一尊异神成为了他的信徒。
“你们再围两个小时，我要对他进行精神修复。”
聂芸缀对周围的十多个侍应吩咐。
她释放了一种格外阴冷的生命气场，此处已经变得有些诡异森然。
这十多个人体能充沛，气血磅礴，围在这里站两个小时，就能有效的驱散阴冷之气。
刚才她对程乾使用的精神刺激法是古籍的一种“恐怖观”。
观想法并不特殊，普通人都能弄到很多。
但普通人只能自己观想，若是不得其法，就成了胡思乱想。
作为专门研究这个方面的觉醒者，她可以通过自己的生命气场，将各种各类的观想法、化为人心中的实质。
恐怖观需要在心里搭建真实场景，这极其耗心耗力，
程乾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心灵深处的真实，这种刺激极为直观，比自我观想不知强了多少倍。
很可惜，每到关键时刻，诸界之眼就会自动开启。
仿佛他天生就能破开这种心灵的影响，任何催眠对他无用。
“程先生，门外有人找你。”
而就在这时，有侍应进来，告知程乾有访客到。
“谁？”
程乾皱了皱眉，他在丹元会所的事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谁会来找他？
“他们自称...神异会。”
那个侍应并不知道什么是神异会，但一旁的聂芸缀却抬起了头，显然是知晓这个组织。
“让他们等着。”
程乾闻言眉头一挑，却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让对方等候。
这件事前后拖了二十多天，这背后的人，终于找上门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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