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肖泊亦下一秒就喜笑颜开地对她说：“我和孟孟过来的路上遇到泽哥，他说请我们吃饭。”
吃午饭的路上都能遇到，江延泽这个人，还真是神出……鬼没……
肖泊亦交代完这一句，就把目光转向了江延泽，表情谄媚：“泽哥，你什么时候再来我家网吧玩？上次你来了之后，好几个女孩过来打听你，听说你是我哥，她们都办了年卡！”
啧啧，真是为了营销不择手段啊。
梁菁郁鄙视道：“……脸呢？”
肖泊亦理直气壮：“咱俩就差从小穿一条裤子了，你哥不就是我哥！”
“别，你那腿……我和你穿不进一条裤子。”
梁菁郁瞥了江延泽一眼：“再说，他也不是我哥。”
“你爱穿不穿，反正他是我哥。”肖泊亦气急败坏完毕，向江延泽发动了甜腻少年音进攻：“泽哥，周末去我家玩吧，我免费给你张年卡。”
江延泽点了四碗牛肉面和几个小菜，把菜单和笔推到梁菁郁面前，“有空再说吧。”
梁菁郁看都没看，直接把菜单推到了于孟归面前，不紧不慢地说了句：“无业游民……很忙？”
“泽哥可不是无业游民！”
不知道江延泽给肖泊亦灌过什么迷魂药，他这会儿完全一副脑残粉护偶像的架势：“泽哥是待创业的老板。”
创业？在京城？又……不走了啊……
梁菁郁转头看向江延泽，作为话题的中心人物，他一副全权交给发言人声明的姿态，垂眼看着手机，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看来就是了。
喧嚣嘈杂的面馆里，他气定神闲，浑身上下透着股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气场，一副宛如坐在米其林餐厅里的清贵姿态。
梁菁郁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她围着老城区，绕着尚武巷生活了十七年，江延泽和她这十七年里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不属于这里，却执意留在这里，他留在这里，却不融入这里，总是一副无所事事、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的状态，她看不懂他，也猜不透他。
服务员上了饮料，江延泽独家新闻发言人肖泊亦同学还在不厌其烦地解释：“泽哥最近可忙了，一直在做调研，今天来学校这边，就是过来考察的。”
调研、考察。梁菁郁怀疑小胖同学已经把他毕生所了解的、和创业沾点边的词汇都用完了。
果然，肖泊亦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嘴，殷殷切切地看向了江延泽。
“考察啊？”梁菁郁托着下巴想了想，“在学校门口考察啊？”
肖泊亦“啊”了声。
梁菁郁毫不避讳地看向江延泽，语气揶揄：“江总是打算摆摊卖烤串么？”
于孟归噗嗤一声笑出来。
肖泊亦敲敲桌子，侧脸眯眼拧眉，煞有介事地拍起了彩虹屁：“不是我吹，就泽哥这万里挑一的长相和气质，就算摆摊卖烤串，那也得是串中之王，排队的小姑娘怎么着也得从校门口排到大马路上吧！”
串中之王？这么难听的名号也亏他说的出口。
梁菁郁乐不可支，捧着橙汁笑眯了眼睛，“你怎么不说排到人民广场去呢？”
“如果你喜欢的话——”
掉线许久的江总从百忙之中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偏头看向梁菁郁，眼皮轻耷，唇角弯起一点小小的弧度。
“——也不是不可以。”
“……”
梁菁郁下巴一顿，牙齿磕在了杯壁上。
一股酸麻的战栗沿着齿根一直别扭到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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