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师傅曾说过,众生按照佛法的指示自救、自悟、自度便是佛度,而那位施主,除了怨天尤人,对佛像诉苦之外,便没了其他。
师傅渡不了那人,佛,也渡不了。
“你师傅倒是看的开。”
墨鱼笑了笑,不再询问小沙弥,而是拉着素聆星在庙中四处闲逛起来。
这寺庙不仅破旧,连殿中的几座佛像也是破烂不堪,且四处都有裂纹缝隙,多处都是缺缺角角,看起来真的是多年未能修缮。
庙中除了坐在门口的那个老僧,院中扫地的小沙弥,其余的僧人,也就零星三五个,而且看样子年岁不小。
这座寺庙,倒是有些“青黄不接”的样子。
再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后,墨语与素聆星出了寺庙。
寺庙中唯一的一颗古树长得十分巨大,足足有数人合抱粗细,虽然落叶不断飘落,但枝繁叶茂,与这老旧古寺成了鲜明对比。
墨语两人看见那个小沙弥依旧在院子中费力地扫着落叶,随后,墨语直接上前,一脚踹在那棵树上。
无数的枯叶簌簌落下,转眼便铺了满地。
小沙弥看着本来还算干净的地面铺满落叶,呆愣失神。
一位僧人见状,面有怒容,准备开口。
墨语说道:“小和尚,落叶扫不扫的尽,不是看这些叶子何时落完,而是看你何时让他们落完。好好扫地,不用谢我。”
那位僧人双手合十,对着墨语诵了一句佛号。
墨语哈哈一笑,拉着素聆星大步离去。
小沙弥站在树下,望着头顶还有半数枯叶的老树,挠了挠未刮干净的脑袋。
就在这时,门口盘坐入定的老僧走了过来,又是一脚,踹在了老树之上。
这下,那树上仅存的枯叶都掉落殆尽。
“师傅?”
那位僧人躬身道:“主持。”
老僧头也不回,那旧僧衣随着大步走动,如破浪起伏鼓荡,然后,老僧的声音才缓缓传来,“拿不定主意,也别踌躇不定。”
随后老僧轻声嘀咕,“这一脚踹的舒坦。”
小沙弥看了满地堆积的落叶,抬头大声道:“知道啦,师傅!”
墨语和素聆星二人在街上闲逛,虽然看似走的慢,大半天的时间,却也看了这城中的许多光景。
随着修为水涨船高,那些看似不怎么“声名显赫”的小术法,确是格外有用。
一向对那些小术法看不上眼的墨语,也不由得悄悄向素聆星讨教起来。
其中不仅有慕凝烟所授的方寸挪移之术,还有其他的一些遁术,虽然不似道家的五行遁术,但短距离腾挪逃跑,十分有用,说不定与人捉对厮杀之时,就可以扭转战局。
跨了大半个城,要想回到客栈,还需要好些时间。
所以两人提了速度,前一刻在一处街转巷角,后一刻,他们已到了数条街开外的一处胡同。
只是几次过后,墨语拉着素聆星的手已经有些紧了。
数十次过后,墨语有些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素聆星这才发现他的异样。
她慌忙问道:“墨语,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还是哪里受伤了?”
“我只是有点头晕”
墨语说的小声,声音低几不可闻。
“什么?”
“有点头晕”
素聆星呆了片刻,随后蓦然发笑。
她捂着肚子,指着墨语说道:“墨语你竟然头晕?”
墨语有气无力道:“怎么了?难道我就不可以头晕了么?不知道怎么回事,施展这方寸挪移,每次都感觉天旋地转,我就觉得自己在高空转了无数个圈,次数多了,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素聆星依旧咯咯笑个不停。
“喂,够了啊,再笑我生气了!”
闻言,素聆星马上板起脸,憋住了笑。
不过仅仅是支撑了片刻,她又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墨语无奈道,“笑吧笑吧,总有一天,我也要好好嘲笑你。”
“咯咯没有那么一天的。”
笑归笑,素聆星笑了一会儿,好心为墨语拍了拍后背,渡了些灵力过去,为他调理。
歇息了一会儿,墨语没了不适之感,暗自嘀咕道。
“没想到修行之后,还会头晕?难道是我修为不够?”
他不再以方寸挪移赶路,而是决定跳上房顶,呼吸呼吸城中的“新鲜空气”。
素聆星虽然觉得自己一身长裙,不适合在房上随墨语一起,这城中又不是荒郊野外,没人看见,毕竟人多眼杂。但瞧墨语面色微白的模样,也就跟他一起了,不过她是踩着飞剑,跟随在墨语身旁,倒也遮挡一二。
在二人起落之间,墨语抽空看了看下方。
在茫茫人海之中,他看见了那个脾气有些怪的貂袄女子。
他注意到的不是女子异于常人的体型,而是女子虽然看似四下好奇打量,所走的方向却似乎与他们的方向相同。
若不是他清清楚楚“看到”女子并无奇特的气息,更没有什么灵气溢散的景象,他都要以为对方是一位已经返璞归真,大道可期的大修士了。
但是那女子确实有些奇奇怪怪的,连举止行为,从各处细枝末节来看,都不像是个普通人。
思来想去,墨语摇了摇头,觉得兴许是自己多想了。
一位修为高深的大修士,放在那些山上宗派,说不上是凤毛麟角,但也算是寥寥无几。
连掌管一城修士的钦天监统领,也不过是六楼修士,就算加上福地阵法,最高也不超过七楼。
墨语听师傅说过,那东边一洲的某个王朝,才是剑修林立,修士多如牛毛。
也许在路上随意走动,都能碰见一个不显山露水的修士高人。
等以后本事大了,他想去看看别处的山上风景。
依师傅所说,这大夏的池子,有些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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