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协同的步兵连一直不计代价地掩护战车的作战,伤亡很大,两个小时前,步兵连连长不幸被日军战防炮击中,当场牺牲。
随后协同步兵连几乎伤亡殆尽。
战车二连的战车没了协同步兵的掩护,破绽百出,大量战车被日军用战防炮击中。
后续进攻部队又没能及时稳固坦克打开的突破口。
战车二连很快便陷入日军重围。
最终十五辆卡登洛伊德式两栖坦克,只有三辆冒死突围了出来。
连长胡三河负伤,整个三十六师进攻部队一时没了刀尖,攻势顿减。
进攻的三十六师一零六旅二一二团在舟山路口遭到日军密集火力拦阻,伤亡惨重,旅长陈瑞河身负重伤。
一零八旅二一五团从侧后小巷迂回的部队,营长不幸牺牲之后,其余三百余名官兵被日军坦克封锁在华德路左侧的巷口。
唯一的出口被鬼子的坦克堵死。
将士们无路可逃,唯一能够躲藏的两侧房屋又被鬼子放火焚烧。
冲天的火焰,轰鸣的坦克,数倍于己的鬼子,三百多名将士却毫不畏惧,以必死的决心向日军展开反冲锋。
最终全部壮烈牺牲在冲锋的路上。
担任主攻的二一六团,一营攻击兆丰路,三营攻击公平路,两路齐头并进,二营为预备队担任策应。
半夜十二点时攻击开始。
团长胡家骥身先士卒,带领一营连续冲过唐山路、东熙华德路、东百老汇路的日军防御工事,与敌人展开激烈的巷战,逐屋争夺,直逼汇山码头。
残余日军坚持不住,争相向西逃过外白渡桥,向桥南的英军投降。
只是冲到汇山码头时,二一六团部队被码头大门的铁栅栏阻挡。
日军占据江边的工厂、仓库的顶层,居高临下地进行阻击。
胡团长率先爬上铁门,士兵相继跟进,紧接着受到日军机枪的疯狂扫射,士兵伤亡惨重,胡团长更是五处负伤,被强行送下战场。
日军紧接着动用了停靠在江边的海军军舰,二一六团一时伤亡剧增,这才功亏一篑,不得不选择后撤。
得知消息,战车部队的全体将士无不悲愤。
紧接着消息传来,日军竟是借着二一六团撤退,趁势反扑。
周卫国大怒道:“公大纱厂日军久攻不下,鬼子已经被挫了锐气,绝不敢擅自离开阵地进攻。”
“易团长,我把两个营的兵力交给你,你就在此盯住公大纱厂的鬼子,绝不能让小鬼子动弹半步。”
“是。”
自两人认识以来,周卫国还从未如此郑重地以命令的口吻向易安华下达过指令。
此刻周卫国一开口,易安华便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只是,老周,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卫国道:“狗日的倭寇太过猖狂,三十六师那边的进攻很不顺利,明明是进攻汇山码头的战役,这小鬼子居然敢趁势反扑。
若不将小鬼子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岂非让鬼子觉得咱们中国军队无人?”
易安华点了点头道:“二一六团伤亡惨重,鬼子又趁势反扑,情况不太妙,咱们过去支援一下也好。只是从咱们这里到二一六团进攻的阵地足有几里路远,咱们现在赶过去是不是有些晚了?”
周卫国却并不答话,只是喊了一声:“传令兵!”
“到!”
“传令,集结战车一三连所有坦克,另外让甄有为的迫击炮连与摩托化部队跟随坦克出发。”
“是。”
易安华恍然,“老周,你是要借用坦克的快速机动性赶过去支援!”
周卫国重重地点了点头。
易安华忧虑道:“只是坦克的速度过快,这样一来咱们协同的步兵怕是没办法一同赶过去。”
周卫国道:“这一次不是步兵与坦克的协同作战,而是坦克与摩托化部队的协同作战,学长,我离开之后这里可就全权交给你了。”
“尽管放心!”易安华应道。
紧接着易安华便看到周卫国一行立马行动了起来。
一连十二辆坦克外加上三连剩余的十辆坦克,一共二十二辆坦克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全速开进,很快便消失在远处的巷口。
一同跟随的是摩托化部队的十几辆摩托车,两辆运输车和两辆运兵车,以及两辆轻型装甲车。
甄有为带着迫击炮连的战士们一同跳上了运输车与运兵车。
方胜利的步兵营也跟随了一部分,借助摩托车与运兵车,紧随着坦克离开。
望着这支火力强悍,且具有高度机动性的机械化部队逐渐远去,一行浩浩荡荡的气势。
易安华暗暗咋舌:可怜的小鬼子,惹了这位杀星,你们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传令兵,传令下去,主力暂停进攻,一个连一个连地轮流佯攻,把大公纱厂的小鬼子给我盯紧了,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是。”
…………………………
带着战士们登上了运输车的甄有为,看着摆放在自己身旁的一门门迫击炮,早已经按耐不住满心的激动。
曾在他脑海里浮现过无数次的坦克与摩托化部队的协同作战情形,马上就要实现了。
想到这里,哪怕还是在运输车上,周围入耳的尽是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甄有为还是迫不及待地把迫击炮连的三个排长聚到自己面前,大声交待道:
“接下来的坦克与摩托化部队的协同作战,我们迫击炮连是要发挥大作用的,平常训练的时候咱们费了多少的工夫啊,这次要是打不出彩来……”
“连长,你就把我们的脑袋拧下来当炮弹。”
几个排长深懂得自家连长的脾气,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甄有为点了点头,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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