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胜到宪兵队后,接到通知去审讯室。此时审讯室内,有一个清瘦的男子被吊在空中的铁钩上。
铁钩钩着他的下颌,生生刺进嘴里。铁钩可以伸缩,将他的身子吊起,只留下脚尖着地。双手被绑在背后,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到脚上,稍微不能保持平衡,身体会牵动铁钩,血水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哪怕不用刑,也特别的难受。不仅铁钩外面的血水不断冒出来,嘴里的血水也不断灌进喉咙。
江日胜用日语问:“堀井君,这个人是干什么?”
江日胜心里一惊,一般的抗日分子,日本人都只会绑到十字架上。像这种把人吊起来的情况不多,说明此人一定犯了大事。
堀井用日语冷冷地说道:“今天早上,此人潜入郝宣书家里搞暗杀,被当场擒获。”
他只会讲简单的中国话,想审讯需要翻译。
江日胜问:“郝厅长没事吧?”
所谓的郝宣书,是山东教育厅长。郝宣书在日本刚占领泉城不久就投靠了日本人,他原本是正谊中学的教师,投靠日伪后,被提拔为教育厅长。此人是山东教育界的败类,逼迫很多教育界的人士成了日本人的走狗。
堀井说道:“在医院救治。”
江日胜拿起审讯记录看了看,这个被铁钩吊着的男子叫胡一望,郝宣书原来在正谊中学教书时,胡一望是他的学生。借着这层关系,他和夏启先以看望师长的借口进入郝府,趁着郝宣书还没起床,甩开佣人直左卧室,一刀刺在郝宣书腹部。
江日胜问:“跟你一起去的夏启先在哪里?”
“呸!汉奸!”
胡一望费力地睁开眼睛,朝江日胜轻吐了一口血水,嘟囔着说了一句。
“啪!”
堀井挥起手中的鞭子,重重抽在胡一望身上。
胡一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闭着眼睛咬紧牙关,硬是不出声。
江日胜问:“你是重庆还是延安的?”
他心里其实想问,是军统还是中统,如果是我党的行动,他应该知道。刺杀伪政府官员这样的行动,不是我党的风格。
胡一望瞪了江日胜一眼,冷冷地说:“你这样的汉奸,没资格问我!”
他其实每说一句话,都非常痛苦。面对江日胜这样的汉奸时,还是要痛斥。
江日胜叹息着说:“何必呢。”
堀井虽然听不太懂,但知道胡一望没有服软。他拿起一瓢辣椒水,撬开胡一望的嘴往里面灌。
随后,又将胡一望放下来,架到老虎凳上,把胡一望架在上面,安排两个士兵压在他膝盖上。
“啊,妈妈啊。”
胡一望痛苦地叫了一声,哪怕再坚强,面对这种酷刑也很难承受。
江日胜最是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他走到外面抽了根烟。哪怕在门口,也能听到里面胡一望传出痛苦的哼叫。
江日胜再次走进审讯室时,胡一望身上全是呕吐物,人也昏死过去。
堀井还是没打算放过他,将胡一望架到电椅上,对他进行电击。
胡一望看着瘦小,骨头却很硬,不管使用什么酷刑,都咬紧牙关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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