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高台宽远无比,两百人亦能有所间隔地站下。
为保观战修士看得清晰,四面水幕哗然而起,台上各人面貌衣着,分毫毕现被投于水幕之上。
待裁决弟子驭使法器,显出洪钟之声后,两百位筑基便泰然盘坐,双目闭合。
高台周遭布有阵法,台下声响动静皆不能作丝毫影响。
待筑基修士尽数入定之后,只见白袍道人单手结印,向前一点,口中叱道:“镇!”
赵莼等人倒是丝毫未觉如何,那两百筑基却好似遭受重创一般,脸色唰地青白,更有甚者,浑身抖如筛糠,肩颈大颤。不过半柱香未至,便有人从入定中脱离,裁决弟子拂尘一指,便有凝元修士大手将这些人擒出。
然而台下之人却是不敢显露半点讽笑之态,此些筑基弟子皆是个各大宗门精心挑选择出,今日所承受的,又是分玄期的威压,自是非同小可。
赵莼入宗四年,从未得见掌门途生道人,至岳宗方渡年,乃是她首次见到分玄期,即便距离甚远,又有三位宗门凝元长老压阵,其如深沉大海一般的威压,仍是迎面奔袭而来。秋剪影与李漱虽是凝元后期,与方渡年相比,仍是萤火之辉。
她有如此感受,何况是台上直面这等威压的弟子们呢?
裁决弟子身旁,燃有儿臂粗九尺大香,待整整一柱香燃尽后,两百筑基便已然只剩半数。灵真派三人中下场一位,神色懊恼归于位上,霍子珣轻言安抚他两句,就让他自行调息起来,之后还有二重、三重关卡要过,须得放平心态。
除柳萱外,另一位灵真弟子,也在第二柱香燃到一半时,淘汰离场,听得他讲,众弟子才知,原来越到后头,威压便越重,第二柱香比第一炷香整整翻了一番。
他也不便与弟子们多聊,透露几句讯息,就再次于座上入定,调息体内真气。
高台上的人影越发少了,剩下的筑基修士便越发显眼起来。
及至第三柱香燃尽后,台上赫然只剩下五人!
这五人中,柳萱占一位,乘鹏鸟上台的尺兽门男弟子占一位,余下三位中,两位都是青白衣袍的榕青山弟子,只一人赵莼未听柳萱讲过,应是末流宗门出身。
明眼人都知,这五位怕是此重关卡中,成绩最优的那一档,不过到底何人为冠,还要再观。
于观战者而言,时如流水,可处于威压之下的五人,却是觉得度日如年。
忽地,有一人动了!
正是那位尺兽门弟子,终是扛不住海浪般滚滚袭来的威压,从入定中破出,浑身汗湿,嘴唇煞白。睁眼后,见周遭还有四人留下,意味着自己并非此重关卡第一人,大失所望,木然被大手捉拿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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