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张嵩躲了好几天,今日总算是回到了府上。
刚一进门,一阵香风便随之飘来。
张嵩一挥袖,香风退散,张萌萌狼狈地在院里转了两个圈。
“爹,你真是无趣!”张萌萌嗔怪道。
张嵩看都没看张萌萌一眼,径直走进大堂,“不去大衍书院,待在家干什么?”
张萌萌跟在张嵩后面,仔细瞧了瞧他的鞋底,“在书院还不是一样的修炼,哪有大理寺好玩,爹,你是不是去了充州?”
张嵩脚步一滞,回头看向张萌萌,“张镇那臭小子说的?”
张萌萌娇嗔道,“哼,我是看你鞋底发现的,京城前日才下过雨,这几日都是晴天,你脚下还沾着厚厚的泥土,衣服上还有水气的味道,肯定是刚从充州回来啊!”
张嵩奇怪了,“你又没去充州,怎知那里下雨了?”
张萌萌炫耀似地仰头,手指撵着发丝,“嘿嘿,我们书院来了一位先生,刚从充州来的,他跟你一样,也是一身水气,脚上沾着黄土。”
张嵩问,“叫什么?”
张萌萌道,“南木生!”
南木生!?
张嵩瞳孔骤缩,似乎对这个名字极为诧异。
张萌萌奇怪道,“爹,你也认识火德先生?”
南木生,字火德。
张嵩颔首,“略有耳闻,据说他风评不太好。。”
张萌萌喜滋滋地介绍,“爹,可别被传闻欺骗了哦,这位火德先生不仅修为高深,对人道修炼也有很深的见地,为人也极为亲和呢!”
张嵩笑了笑,“那我改天倒要好好见见这位火德先生。”
话音刚落,张镇走进院落。
张嵩立刻给了张萌萌一个眼神,张萌萌无奈噘了噘嘴,哼了一声飘到院外去了。
走时嘴里还嘀咕了两句。
“不就是在抓妖道么,等我毕业了,也要入大理寺,抓十个八个妖道,让你们还敢小瞧我,哼!”
屋内,张嵩两兄弟对立而坐。
几日不见,张镇明显憔悴了些。
张嵩眼里没有丝毫心疼,“多少人掺和三生道观的事?”
张镇长出一口气,“我还真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有这么多人关心这一个小小的道观,刑部,都察院就算了,这两个是常跟咱们抢食的,可后面,礼部、太常寺、光禄寺也卷进来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三生道观能在京城传教,需到太常寺和礼部登记,他们前来询问此事无可厚非,不过这两边态度却是截然不同,太常寺态度柔和,并未过问太多,礼部则态度格外强硬,让我们务必在最近几日抓到凶手,如若不然,便要在上位那里参我大理寺一本。”
“光禄寺就奇了怪了,三生道观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他们居然也来过问此事,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都怀疑这三生道观幕后之人跟光禄寺有关。”
张嵩沏了两杯茶,推给张镇一杯,自己抿了一口,“光禄寺掌祭祀、朝会,朝会在即,他们也恐生事端,前来过问并无不妥,那几个道人审的如何了?”
张镇一股脑干了这杯茶,除了有点涩之外,确实解渴,“全没骨气,一上手段全招了,三生道观背后的确有人,此人就藏在大衍域与帝令国的边界线上,他们都知道那人所在的位置。”
“只可惜出了边界线,我等便抓不了此人了,再者此人修为一定很高,恐怕大哥你结丹期的修为,都不一定能够将他押解回来。”
“至于此人与哪位朝廷大员勾结,暂时还查不出来,不过礼部侍郎荆仑羽的高堂,曾屡次出现在三生道观,那些道人们也说道观施粥乃是她提起的,我等将此事告知礼部后,当日荆仑羽就被礼部另一位侍郎弹劾了,这会正关在刑部大牢。”
张嵩皱眉,“这么快?”
张镇颔首,“我也纳闷,就算怀疑也得有证据,可惜啊,我们那个上位,似乎并不太关心这些,哦,对了,礼部尚书郭悦领的儿子郭赞来过府上,说想请你去他府上一叙。”
张嵩闻言,品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放下茶杯,摇晃之时茶水模糊了倒影,“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张镇一愣,没明白张嵩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说在朝堂上张嵩和郭悦领并不对付,但私底下二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结合荆仑羽入狱,张镇不禁联想起来……
“对了大哥,天牢来了一位贵客,你想不想见见?”
张嵩抿了一口茶,“谁?”
“风辰家嫡系二公子,风辰循。”张镇道。
张嵩面容一滞,旋即皱眉,“他怎会来京城?”
张镇立刻将何知命捉拿风辰循的经过告知于他,很快,张嵩怒气腾升,啪的一声,手里的茶杯应声破碎,茶水洒落一地。
“去天牢!”
……
大理寺,天牢!
风辰循像只猫一样,在天牢四周摸索。
一会蹲在墙角冥想,一会趴在地上贴着耳朵,动作极其怪异。
张嵩、张镇,还有何知命,三人进入天牢后,走到风辰循关押的地方,便看到他正撅着屁股,脸埋在墙角,不知在听些什么。
“这什么情况?”要不是何知命确定此人就是风辰家的人,张嵩都怀疑他是个疯子。
何知命尴尬不已,“卑职也不太清楚,把他抓回来就已经这样了,不过他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张嵩走到监牢前,风辰循这才察觉到有人过来。
修为被废后,他的反应大不如前了。
几次都差点被人发现在寻找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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