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纤云抬眼看去，神情微妙，那老者见有人瞧向自己，便问道：
“公子，姐是否要听曲儿！”
贺起同唐纤云两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不似凡俗之人，那老者看衣着寒酸，但似见过世面之人，见了贺起同唐纤云虽十分有礼，却没有人物见人时的那份谄媚讨好之色。
“来，给这大姐姐唱上一曲，唱好了那大姐姐有赏！”贺起冲那姑娘笑道。
那女孩瞧着只有六七岁的样子，虽是穷困人家子女，但容貌清秀，只是头发有点微黄，应是营养不良所至。
唐纤云狠狠白了眼贺起。
“我让你关照她生意了，怎么用这眼神瞧我！”
老者向贺起施了一礼，便座下弹起琵琶，贺起眼神仍落在那女孩身上，“咦，这姑娘身旁竟有极微水灵之力！看来这姑娘应该身具水系灵根，不过这点灵力太过薄弱，似有似无，一是她没有修练过修仙功法，二是灵根资质只是十分一般的缘故，若非贺起神识强大又有化境入微的洞察力还真发现不了！”
老者细捻轻拢，乐声动听，看来此老在琵琶上有一定造诣，不比大户人家里的那些乐师差，加至幼女歌声动人，聚元楼里就餐的众人都一时停下了交淡，均在听曲。
“洪宝，几没见你到望江楼，原来你跑来了这儿”聚元楼外进来了一群人，领头者为一个手持折扇的锦衣青年。背后跟着七八名护卫，一个个气息悠长，太阳穴上鼓鼓的，这些都是后武者。
“快走，快走！”
众人如见鬼神般迅速将散碎银子放在桌上，抱头鼠窜，连出门时都得远远避开锦衣青年和那群汉子。
刚才还似黄鹂鸟般欢唱的姑娘这时躲到老人背后，十分惊恐。
“洪老头，你欠我们公子的银子按利滚动现在都到了一千两，我家公子宅心仁厚一直没叫我们动你，只让你孙女囡囡去栖凤楼学学琴棋书画，这是看得起你，将来也比跟着你这老头在外卖唱的强！”
那话的汉子，眼神犀利，中气十足，讲的好似为他人考虑一般。
只是这都不是什么好心人，这世道并非大同世界，有贫有富，所谓温饱思，一些大户人家男子为了自己享艳福而纳妾，又或为了结交他人时赠送美女，这就最终会产生大量的需求。
正是有需求，从而产生了巨大的市场。
每到灾荒年时，总会有穷困人家卖儿卖女。
一些面貌姣好的女孩被有心人买回后，再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
等这些女孩长成后，上等货色卖于巨富之家给人做妾，姿色略差的，就被当做清倌人，最终沦落欢场。
“穆公子，老头子我借你府上府上十八两银子，前前后后还了你八十两，你就放过老儿，囡囡她不能去栖凤楼，她要是去了栖凤楼，老头子我下了黄泉都无颜面对囡囡她爹娘！”
洪老头声泪俱下，那穆公子都未有一点动静，只看这人现在两眼如勾地盯着唐纤云，恨不得像似要把唐纤云生吞下去一般。
“这位姑娘请了，在下穆冠玉，人称玉面公子，不知姑娘芳名能否相告！”
这锦衣男子的貌相，本也颇称俊美，但货比货得扔，他现在比起贺起现在幻化的云中子差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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