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很多东西,其实是需要说给别人听的。
“母亲被他们逼疯,他们既想要落得个好名声,又唯恐我们会抢夺他们的权势,想要驱逐我们,却又不能明面上,于是就在暗地里不断的欺辱我们。他们不仅用庸医糊弄我们,还把我偷偷为母亲准备的药给调包了。不允许所有师傅教导我,更不许那些医师替我治疗。煽动所有人对我们横眉冷对,那些家族子弟更是以踩塔我的尊严为乐趣,似乎这样,他们就能比我高贵。”
可笑,真是可笑。
“再怎样,也改变不了他们都是庶出的事实。”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嘲讽的话语。
而且还是面对刚拜了几天的师父。
心头的热意消散,他又有些慌张的看向鱼半暮。恐她会因为自己的言语、态度而对自己心生不喜。
师父……这么冷的神情,是在……嫌弃我吗?
宋牵神情落寞,他是不是有说错话做错事了?他不该多嘴的,那些话不该说出来的,现在连师父都不准备要他了,母亲……他果然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好,谁也保护不了,活该没人喜欢……
眼泪就那样一颗两颗连成线。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而鱼半暮根本就不是宋牵想的那样,而是在盲猜:
出去了再没回来,两个可能。一是失踪,二是被害。他们想要权势,通过他们对待小孩的态度来看,很有可能是他们动的手,不想让小孩修炼,是怕他知道真相会找他们报仇吧?很有可能宋母发现了什么才被他们逼疯。对,一定是这样。我果然是盲猜界的好手!机智如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心头乐完,就看到小孩垂头,地面一片湿润。
“你怎么了?”
宋牵不敢动,他怕他一动就控制不住哭出声。
鱼半暮:???
伸手拍了一下他。
鱼半暮虽然神魂还未凝实,但他俩有契约在身,通过这几天宋牵生息的滋养,已经可以和他简单的触碰了。
看到不为所动的宋牵,她冷声道:“抬起头来。”呀呀呀这才几天小屁孩孩的就敢跟她叫板了?
宋牵再傻也知道师父这是要生气了,连忙抬起头来。他不想让师父生气。
看到宋牵满脸泪痕鼻子眼睛红彤彤,鼻涕都出来了。顿时欲笑不笑。
忍住,不能笑,不然小孩肯定会自尊心受挫!
她缓了缓神,压下了想要翘起的嘴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点:“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伤心事了?可以和师父说嘛?”
她尽量让自己扮演好慈爱师父的角色。
天知道她真想一巴掌呼过去,哭啥哭男子汉哭个捶捶!给老子振作起来!我都没哭你作为我的徒弟就要比我还不爱哭才对!
但表面上还是挂着一个‘慈爱’的笑容。
她抚摸着小孩的脑袋,像以前摸宠物一样给他顺毛。
“师父!”宋牵哭着抱住了她。
鱼半暮条件反射地想要把宋牵甩出去,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神魂:!!!幸好我是灵魂体不会沾染这些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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