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奋的跳上前,单膝跪地,禀道:“将军,这些京口人穷凶极恶,聚众殴打属下,必须严惩!”刚才还说要合作,瞬间又告起了刁状,袁飞这厮,果然是个阴险小人。
别管刘牢之信与不信,调门一定要喊的高,刘牢之仍然坐在马上,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充分显示出,他并不打算在此地久留。
去报信的士兵早就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正在准备打猎的刘牢之一听,登时就怒了。
这不是坏老子的兴致吗?
这一小队士兵出来闹事,也确实是受了刘牢之的指派。老刘仗打的漂亮,架子也大,到了京口,日常操练兢兢业业,但娱乐事业也没有落下。
他酷爱打猎,一有时间就闲不住,他在军帐里做准备,又派了属下的小兵去打头阵。
古时候贵人们出门打猎,自然不能全靠自己。他们打猎不是为了单纯的填饱肚子,也不见得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箭术高超,纯粹就是为了娱乐。
每次打猎之前,要先有前行的小厮奴婢帮着贵人们将山林里的猎物赶到一起,再供他们打猎玩耍。
刘牢之这次是只身前来京口扩兵,身边并没有带家眷,宅院也没有准备,只是暂时住在军营里。
也就没法那么讲究,直接让手下的小兵们去为他搜寻猎物了。
这些兵士平常都是跟在他身边的,最知道刘牢之的脾气,对他手底下的这些士兵,他管理的并不是很严格,
刘牢之带兵秉持着一个原则,只要大家上阵冲锋卖力,剩下的时候,并不需要太守规矩。
这种小事刘牢之本来并不想管,京口的百姓一向好斗勇武,这也是朝廷看重此地,作为主要兵源地的理由之一。
自己惹的事要自己扛,但送信小兵的一句话,却让刘牢之跨上了战马。
“我们到京口是为了征兵,如果他们打死了人,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刘牢之沉默了,若是真的打死了人……
事情还真的就棘手了。
“刘将军根本没下马,还迟疑不决,我看,这些乡民要倒霉了。”一直以来对北府兵多有微词的陈鼎,自然对刘牢之这位北府将军不会有什么好评。
段先亦沉默不语,相比天天围着王谧转的陈鼎,这些天在京口进行秘密探查的,基本都是他。
凭着他收到的消息,这位刘将军对手下的将士管理的并不严格,经常侵扰百姓,弄得京口乡民苦不堪言。
如今,他的爱将们吃了亏,他岂能放过这伙乡民?
王谧沉住气,并没有多加评论。
他还是抱有希望,好歹也是历史上留下姓名的将军,刘牢之不会一丝优点也没有吧。
不会吧!
不会吧!
田埂大路的另一头,北府兵和京口乡民的对峙还在继续。
刘牢之想的很美好,可待到他来到现场这么一瞧,立刻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稻田边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好几个人,穿着粗布衣衫的确实也有,可更多的,竟然是穿着铠甲的士兵!
全都是他的属下!
而那最壮实的一个大汉,竟然还缠在队主袁飞的身上,又是打,又是踹。
再看袁飞,竟然还真的打不过他!
岂有此理!
京口人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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