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宁感染“风寒”的事情到底是没能瞒过家里人,被郁母说教了一顿,硬生生在床榻上躺了小半月。
而郁景华谴着心腹寻医问药,还没问出结果,自家妹妹便好了,也是一半欣喜一半疑虑。
经过那一场大雨之后,天倒越来越暖了,郁之宁坐在软榻上正翻着本话本看的认真,泛着粉的指尖划着话本书页。
桌上摆着青瓷花瓶,楠雨一早折了枝桃花,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鼻尖充盈着淡香,看着话本郁之宁只觉得很是惬意,脸上笑意正浓,便听但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郁之宁叹了口气合上了话本。
楠雨端着汤药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把还在冒着热气的药从汤盅里倒了出来,清苦的药味瞬间倾盖了清淡的花香味。
“这药…差不多断了吧。”郁之宁皱着眉头,手指拿勺子搅弄了下,楠雨闻言点了点头:“今日喝完就不用喝了。”
郁之宁用勺子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确定不是很热之后一口气喝了下去,楠雨见状马上拿了蜜饯给郁之宁。
看着那蜜饯郁之宁却没什么心情吃,她摆了摆手想起了病刚好那几日,她让楠雨去寻那翠玉楼花魁的画像,便抬头问了句:“那挽月姑娘的画像有寻到吗?”
“寻到了!”楠雨好似受了提点,转身快步离去,半响伴着一卷卷轴走了进来:“前几日便寻到了,有事耽搁,奴婢便忘了。”
郁之宁接过卷轴,放在桌子上,一寸一寸打开卷轴,入眼的是一副极其魅惑动人的面容,画上的女子,媚眼如丝眉目含情,五官轮廓深刻正是苗疆女子的特质,一身紫衣穿在她身上很是合适,更添了一丝韵味。
郁之宁怎么也不会忘记这副容颜,上一世被围困在许将军府中,这女子在厉沉修身边笑得也是这般妩媚动人。
没想到她这么早混入了京城…郁之宁冷眼看着画作,心道:能把这女子画的这么传神,想来为她作画的人也是极其倾慕于她…
“这挽月真不愧是翠玉楼花魁,竟生的如此好看。”楠雨在一旁不禁夸赞,郁之宁看着画作头也没抬的问楠雨:“这画你从何人那买来的?”
楠雨想了想道:“奴婢花了几两银子让一个小商贩问堵在翠玉楼门口的书生买的,至于是何人,这就不知道了。”
“算了,生的这副好模样,想来倾慕于她的人也是极多,只可惜…”郁之宁垂着眼睑,想着轻笑了一声,便把画卷合了起来。只可惜痴心一片却付之东流…
楠雨看着自家小姐那副默默伤心的轻笑之举,还有那言说未尽的话,更加坚定了自己从前的想法:小姐果然还是喜欢五王爷,虽然嘴上不承认,但私下却暗暗神伤。
看了眼桌上那本《情殇记》,楠雨抹了下眼角的泪珠,恨不能化身为棒打鸳鸯的大棒,将林缘儿和五王爷这对鸳鸯生生敲打至分离。如若不是那个林家庶女,她家小姐现如今也不会只能靠着话本以解心中的苦楚。
郁之宁不知道她短短的一句话和一个轻笑让楠雨解读出了那么多含义,她把画卷放在木盒内,让楠雨找个地方收起来。
楠雨应承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提了一句:“对了小姐,听闻这挽月姑娘前几日去了淮州…现在翠玉楼的生意都没以前好了。”
郁之宁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看了一半的《情殇记》心中却思索着其他事。
淮州…淮州…
郁之宁想到郁景华上一世便是去淮州查赈灾粮时出的事,怪不得…郁之宁微蹙着眉,其实她病刚好的那几日,有隐晦的和郁景华提过想和他一起出去“游玩”一番。
但被郁景华用扇子敲了敲脑袋驳回了:“你以为二哥都是去玩的?一路上风餐露宿,就你这小身板,别又折腾出病来了。”
想此,郁之宁叹了口气,必须要再和二哥谈谈了,这次她必须去,虽说求签时大师曾和她说放下过去方能阖家平安喜乐,但是她总觉得心里不安稳。
即便是皇家旨意,但…伪造郁府通敌书信的是谁,郁家三代忠良,皇帝不会轻信谗言,又是谁在朝中把控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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