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好对付。”蹋顿心里很犹豫,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对手有多少人。
邢逐攻城无果,此时有点狼狈。
“将军,再让我攻一次。”邢逐道,“我一定把海阳攻下来。”
蹋顿摇头,他不是怀疑能否攻下城,而是担心伤亡。眼下他说是执掌三万人的大军,但能够调动的其实只有本部的一万人,另外两万人来自二十多个部落,不会完全听命于他。
“今天先休息一晚,明天大军轮番攻城。”蹋顿道,他可不会做牺牲自己让别人捡便宜的事情。
海阳城内,太史慈让人将城头的箭整理,挑选出一部分还可以用的。
“我们这一次是轻骑而来,所携带的箭矢不多。如果乌桓人加大攻城的力度,我们的箭很快就消耗完了。”阎柔有点担忧。
“你说乌桓人明日会怎么做?”太史慈问道。
“他们肯定会全力攻城!”阎柔非常肯定,“乌桓人的机动性强,但后勤补给是弱点,除非他们现在调整攻击的方向,不然绝对不敢把我们留在他们后方。”
太史慈想了想:“打仗最重要的是士气,今日乌桓人只是小败,明日就会恢复过来。我打算夜间偷袭,好好挫挫他们的锐气。”
“这……”阎柔知道夜袭的风险,心里并不同意,但太史慈已经打定了主意。
“主公说的好,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乌桓人刚来,心里轻视我们,也不防备我们的夜袭,所以我必须抓住机会。”太史慈穿好战甲,拿起了定做的长戟,“这一次我只带一千兄弟出城,你负责守好城门。”
“将军保重,祝将军旗开得胜!”阎柔只好说道。
入夜,乌桓那些部落首领还在跟蹋顿饮酒。尽管白天攻城不顺利,但他们谁也没有重视。对于他们来说,辽西就是自家的猎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深夜,太史慈已经带人出了城。他们人衔草马衔环,悄无声息的往乌桓大营而去。
距离乌桓大营只有三里了,太史慈长戟一挥。
“随我杀!所有人跟紧我,不可恋战,有机会就放火。”
夜色中,马蹄声惊醒乌桓人,蹋顿的反应最快,他还没有入睡。
“是汉军袭营!”蹋顿立刻就判断出来,他让人去找邢逐,邢逐此时还没有醒酒。
蹋顿心里大为懊悔,自己太轻敌了。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他只能尽力组织人抵抗。
蹋顿这边还好一些,很快就集结了几百人。其他部落那边完全就是一盘散沙,那些部落首领和将领都喝醉了,没有人组织,下面的乌桓骑兵就好像没了头的苍蝇一般。
太史慈他们冲进了大营,所有人奋力挥舞着兵器,见人就杀,后面的人则到处放火,很快大营里就火光四起。
太史慈手中的长戟已经收割了二三十人,这一次他杀的酣畅淋漓,不由长啸一声。
“往这边来!”太史慈看了一下,往最大的那个营帐而去,那里正是蹋顿所在。
蹋顿不愧是一代雄主,在这样的慌乱当中还能组织起手下。面对飞云骑冲阵,蹋顿亲自带头放箭,冲在最前方的太史慈连忙拿起盾牌。也有不少人反应慢了,被箭射中。
火光当中,太史慈看到了蹋顿,他将盾牌挂在马上,张弓搭箭。就在这箭射出的瞬间,蹋顿感觉背上一凉,连忙低下头。只听呼的一声,一支箭从他头顶飞过。
“可惜。”
太史慈并没有放弃,他跃马冲过来,却被已经醒过酒的邢逐拦住。在闪动的火光当中,两人交错而过,兵器互击时溅起了火花。
太史慈稳稳的停下,邢逐却被震得双手发麻。
“吾乃东莱太史慈也,胡将报出姓名!”太史慈朗声道。
“你爷爷我是大将邢逐。”邢逐大叫道。
太史慈大怒,调过头往邢逐而去,邢逐本身就有一股蛮劲,醉酒之后完全不知道害怕。两人在火焰当中交手,邢逐不怕死的打法给太史慈造成了一些麻烦,但很快太史慈就适应了。
“死!”太史慈的戟锋划过邢逐的脖子,邢逐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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