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刘招孙握住杨青儿小手,对她神情道:
“我只有你和金虞姬,管他什么张嫣柳如是董小宛陈圆圆……只是过眼云烟。”
杨青儿揶揄道:
“原来夫君认识这么多红颜,秦淮八艳你都想要?”
刘招孙连忙摇头。
杨青儿含情脉脉,还欲开口,刘招孙又道:
“夫人,有一事我要和你商量,上月,林丹汗突袭科尔沁部,把莽古斯一家都杀了,着实可恨。眼下科尔沁头领一脉,就剩下一个布木布泰,夫人,我是这样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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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辽北天寒地冻,却也是女真蒙古朝鲜等外番和汉人贸易年货的旺季。
与往年不同的是,泰昌二年冬季的贸易,显得格外冷清。
往年从海西、辉发、建州等地赶来的女真皮草商人减少大半,货源凋零,辽东汉民需求的貂皮人参供应紧张。
开原城中商业影响尤其严重,辽东商贸公司面临无货可卖的困境,原先稳定供应貂皮药材的女真商人,现在都以各种理由延迟供货。
辽东贸易公司不能及时向江南福建客商供货,将面临惨重损失。
后金灭亡尤其是赫图阿拉屠城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开始反噬平辽侯和他的开原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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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刘招孙天天躺在床榻上,听将官们汇报军政纠察情况。
几十名官吏人头落地。
更多的人被送到厂矿劳作。
新的制度渐渐完善,对将官的约束越来越多。
距离平辽侯设定的十五日期限越来越近。
可是,贪污的二十万两迟迟没有吐出来。
街道上出现了些新面孔。
开原没有迎来太平。
反抗平辽侯的逆流终于来临。
腊月十九,两名朵颜商人死在铁岭南北大街,尸体旁被用血水涂写字迹。
凶手分别用蒙文及汉字写道:
鞑子,滚出辽东!
此事引发辽东轰动,各城蒙古商人惊慌失措,纷纷逃走。
各地谣言更加猖獗。
有人说平辽侯已经战死,开原被乔一琦控制;
有人说第二军在赫图阿拉屠城后遭到长生天报应最后全军覆灭;
还有人说康应乾贪墨开原三百万两白银,准备投靠朝廷;
最恐怖的谣言是,平辽侯即将屠灭所有外番,包括朝鲜人。
山雨欲来。
平辽侯不为所动,开原的重心仍旧放在应付商业危机上。
各城临时增派战兵,加强对女真蒙古商户的保护。
对于携款逃走的外番商人,严禁民间私自打击报复。
对于那些准备逃离的外番商人,采取怀柔政策,给他们更多的让利,争取挽留。
腊月底,张潮率中军卫队及战兵夜不收,着手调查这些谣言的背后制造者和传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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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又长大了一岁,蒙古小美女出落的亭亭玉立,更显俏丽。
刘招孙让小萝莉坐在床前,半躺起身,边喝茶,边笑着对她道:
“大哥哥离开的这段日子,你可曾好好读书?又打先生没有?”
布木布泰撇撇嘴,把头扭到一边。
平辽侯身体刚恢复,就问读书的事,实在没趣。
“开原城早没先生敢教我了,我去汉人私塾读书,邓果果的肋骨被我打断了。”
刘招孙收起笑容:
“啥?打断肋骨?邓果果是谁?你为何要打他。”
“邓长雄的大儿子,他剪我辫子,骂我是总兵童养媳。下次见到,打死这汉狗。”
刘招孙无语。
怪不得这几日邓长雄看布木布泰的眼神有点不对。
刘招孙倒吸口凉气,酝酿了许久,对科尔沁小太妹道:
“大哥哥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说吧,只要别再读书就好。”
刘招孙想了一会儿,神色沉重道:
“你爷爷莽古斯病死了,上个月。”
布木布泰一脸茫然,两颗泪珠滑落脸颊。
“天葬了吗?”
刘招孙有些迟疑。
“啊?”
布木布泰一脸正色:
“就是喂乌鸦,天葬后才能见长生天。”
“你爷爷应该没能天葬。”
刘招孙想了一会儿,只得坦白:
“不骗你了,你的家人都死了,全部,是林丹汗杀的。”
布木布泰俊秀的脸变得通红,起身朝门外冲去。
“你一个人报不了仇。建奴没了,林丹汗做大了,他现在有上万骑兵。”
布木布泰站在原地,背对刘招孙,泪水不停的流。
刘招孙眼前浮现出义父在自己怀中咽气的画面。
“回科尔沁吧,草原才是你家。”
布木布泰擒住泪珠,楚楚可怜。
“大哥哥,我家人都死完了,我回哪里?”
刘招孙目光忽然变得温柔。
“回科尔沁,做草原的大汗,为家人报仇!”
布木布泰张大嘴巴:
“草原只有男人才能做大汗。”
刘招孙问道:
“长生天有说过女人不能做大汗吗?”
“没有。”
“那就是了,你就是第一个女大汗,以后男人都听你的,去吧,大哥哥派骑兵保护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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