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真的不愿意现在问的,但是外面都说白乐乐是个男女通吃的主儿,也不知道是谁造的谣:“乐乐,她说的那个人是谁”“不知道,我不认识。”“白乐乐!”苏柒对她撒谎的态度也很冒火,声音不自觉就高了。白乐乐本来还是怒视的一下子就低着头哭了起来:“我以为来到这里是能够重新开始的,我不想再跟过去的事情有牵扯!我也想试着去喜欢男孩子,我对安澍尽力了,可这种东西勉强不了……”苏柒呆愣了半饷说:“你真的是喜欢女孩子的。”
金奇还是会笑嘻嘻的等白乐乐下课,等她去吃饭,就好像是那天说狠话的人不是她也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一样。时间久了白乐乐都快要产生错觉了。
白乐乐一直在担心金奇对自己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但金奇好像有大把的时间和自己待在一起,那种关心让白乐乐差点都爱上她了。临近期末考试,苏柒抽空过来找白乐乐吃饭,并事先确认了金奇不会跟过来。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白乐乐的成长也是很明显的,她不会再紧张或者是不安,大有一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感觉。苏柒问:“你要是真的没有喜欢过安澍,我就去追了。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他。”白乐乐没有丝毫的震惊,反倒是很热心的掏出手机:“嗯嗯,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来,存一下安澍同学的手机号码。不过,我们先说好了,以后你们要是真的在一起了,不许吃我和安澍同学的醋!”苏柒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没问题没问题,你们的情况我都是知道的。”按捺住自己的兴奋还能记起要去关心一下白乐乐:“你和金奇怎么样了”“还好,可能就是她那天心情不好吧说话重了一点,人还是很不错的。”
白乐乐瞒了爸爸妈妈放假的时间,又赶回了老家去,也没有回去看望奶奶,刚好赶上同学聚会,她也没有去。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只有一张返程车票。
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白乐乐打车回梅姨那里看看,可巧了呢,是王叔叔开的门。王叔叔赶紧把白乐乐迎进去,又朝里屋喊着:“媳妇儿,看看是谁来了!”梅姨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是白乐乐也格外高兴:“乐乐吖,吃过饭了吗,大学生活还习惯吗?梅姨都不知道你去哪里读大学了呢!”“吃过了,不用忙活了。在我爸爸妈妈那里,一个城市,回家很方便。不过大一新生都还是住校的。您怎么样,看着还是很硬朗的呢!没什么变化。”王叔叔赶紧给白乐乐拿薯片和牛奶,梅姨看见了又喊:“牛奶是凉的,乐乐的胃不好,拿来,我给用热水烫一下。”
到底是自己看了两年多的孩子,梅姨越发有迟暮的伤感了:“都没指望着你能回来看我,还是有个孩子好!人年纪大了总希望有个盼头,有个孩子也是一种传承。”大学的生活让白乐乐感受到了生活的恶意,她对梅姨说的这些也是能理解了:“我会回来的,以后每年我都来看看您和王叔叔,就当是自己孩子使唤着吧。”
煽情过后,梅姨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你和小优还有联系吗?”白乐乐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笑的依旧灿烂:“没有,不联系也挺好的。我在大学里面已经谈了男朋友,对我挺好的,这次回来都是他把我送到车站的。”白乐乐撒这个谎也是为了让梅姨放心,以前梅姨就是担心她和彭优一在一起的路不好走。梅姨也是没有怀疑,一副“那我就放心了”的样子拉着白乐乐的手说:“梅姨不是反对你们在一起,只是这条路吖,真的不好走!……”“梅姨,我知道,但是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呢,您说对不对?”她们两个人在一起聊天,都像是经过了沧桑岁月的老者,静静的感受着岁月静好。
在梅姨那里坐了一会儿白乐乐就打算走了:“趁着时间还来得及,我想去学校看看,晚上的车票就走了。”梅姨知道她的时间紧也不留着了:“这房子吖,你彭叔叔是送给我们当结婚礼物了,一直都在,只要你愿意回来,梅姨都欢迎的。晚上需要我们去送你吗?”白乐乐走到门口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梅姨,那我就走了吖!王叔叔,我走了吖!”
下到楼梯拐角处,白乐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自己进门习惯性的去换鞋才意识到这里早就没有了自己的东西,和彭优一的那些日子到底是回不去了。
一切都变了。
流浪到高中学校门口,出人意料的是这里还能进去,原来是放假封校一年比一年晚了。教学楼黑漆漆的,孤独的那点光亮不知道又是哪个在经历青春期的少年,在思考着怎样光明的人生。只有操场上的人还多一些,有不畏惧风寒的同学还在跑步,其中也有散步的人。
散步的人里面走的很随意,也有倒着走的人。白乐乐看着明明灭灭的灯,回想起和彭优一散步的那些时光,彭优一为了看她最喜欢倒着走,一边聊天一边看着。故事总在重复,人总是要向前走。
九点半的时候白乐乐溜达着去火车站,当十点的钟声敲响,白乐乐掐着点在奶茶店里要了一杯热牛奶。今年没有再下雪,人却依旧没有来。此后的七年里,白乐乐每年都会特意过来,同一时间,同一杯热牛奶。
再次即将要踏上火车,白乐乐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城市,是梦结束也是梦开始的地方。
过年了白乐乐还是会去安澍那里喝一杯热牛奶,没想到这次是个意外惊喜。安澍还在外面发宣传单,白乐乐凑过去躲到他的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澍回头:“是你!来打算喝点什么”“帅哥请什么就喝什么呗!”白乐乐的俏皮话也是越来越溜,她自己都快要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遥远的喊着安澍:“安澍,你要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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