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整理了行囊,把唐铭给抬上了马车,就出发了。
走出去老远,唐铭掀开后车帘子往守备营大门观看,神色莫名。
光光奇怪的道:“喂,你看什么么呢?不舍得离开军营?”
唐铭回过头来,有些不悦:“用得着我的时候就唐铭哥哥,用不着的时候就是喂,你觉得这样好吗?”
光光气结,这个死傲娇毒舌男又回来了,她故意按了把他的前胸。
“啊,痛!”唐铭痛的龇牙咧嘴的,光光这才把手拿开:“活该!”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唐铭嘴上嘟囔了几句,在接触到小姑娘不友善的目光后,又赶紧闭了嘴。
光光想到了一个问题,突然询问他:“唐铭,你是什么时候来我们家的呢?”
唐铭的眼底有一丝慌乱,被他很好的给掩饰住了:“哦,两年前吧,我也记不大清了。”
光光疑惑:“我怎么以前没有注意过你呢?”
光光晃了晃脑袋,怎么都记不起少年以前的模样。
这个人存在感特别低,以前似乎是个腼腆害羞老实内向的性子,在同来的这一批人当中是很没特色的。
他从来不会抬起头主动注视人的眼睛,明明是唐老大那个大老粗带出来的儿子,性格却非常扭捏,像个大姑娘。
光光又去打量唐铭,好像跟印象中的小透明重叠不到一起。
唐铭抬起眼眸回视她的目光:“光儿妹子,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我足够优秀,让你注意到我了吗?”
光光翻白眼,这家伙无时无刻不在自恋。
默了默,唐铭轻轻一笑他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你觉得是这样的我好,还是从前的我好呢?”
“嗯?这不都是你吗?难道有啥差别?”光光茫然的想着,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是如何做比较的?
唐铭哈哈一笑:“那当然不一样,不然你为什么以前没有关注过唐铭,现在的唐铭为什么却让你刮目相看了呢?”
光光感觉他今天的话另有深意,包括那个蒋重端,说起话来和做出来的事情都是怪怪的,她暂时还琢磨不透。
他们在贺州走了两三天,才到达了淮阳府镜内。
由于天气炎热,太阳太毒,正晌午的时候众人是不赶路的,由于今天错过了饭点,他们没有赶到城镇上,只能是沿途找个村庄随便找一家农户买点饭补点水喝。
光光看着前面低矮得泥坯房子,感觉有些心酸,这些老百姓什么时候才能够吃上饱饭,穿上新的衣服呢?
古代的制度其实是很不公平的,因为有功名的人都是不纳税的,那贫富差距不就只会越来越大吗?
而且这朝廷里的赋税实在是太重了,就是那些改种了旱稻的人,因为产量提高了,官府也另外加重了税收。
她正看着村子里的房子出神,去询问的管事就带了个中年汉子出来:“二姑娘,这位李壮士家里有院子,也烧了水,做上饭了,大家可以过去休息一下。”
这个中年汉子胖胖的身材,肚子非常大,长得肥头大耳的,光光想着,这应该是个家里不缺吃的,不然一般的庄户人家是不可能吃那么肥胖的。
等大家安排好了马匹,光光跟着众人进了这个汉子的家里,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为啥那么胖了,因为这个汉子是个杀猪匠,他的家里还有两三头猪栓在棚里,等着被处理宰杀。
而院子里的水井旁,有个年轻小伙子在磨杀猪刀,长得挺健壮,只是他把那一把尖刀磨的铮亮锋利,护卫们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一些敌意。
这么一把锋利的杀猪刀,要是捅到人的身上,肯定就凶多吉少了,他们也就多个心眼,戒备了一些。
中年汉子见大家有些紧张,非常不高兴的走到井边踢了小伙子一脚,粗声粗气的道:“臭小子,没点眼力劲,咱们家来贵客了,你还在这里碍眼,去,叫你那个懒婆娘出来帮你娘做饭。”
小伙子被自家爹踢了以后,非但没有生气,还呵呵的傻笑,怎么说呢,不是憨憨的傻笑,是类似于二傻子一样的笑,看起来似乎不大正常。
厨房里有个中年妇女伸出头来,她凶神恶煞的冲着汉子大骂:“你个天杀的,就知道打大壮,他会变得那么傻,都是你造的孽。”
见韩家这行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她,妇女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贵人勿怪,咱们穷苦人家粗俗惯了。”
管事的忙说不会,与这夫妻俩交谈起来。
光光摸着下巴思索,打量这个农家院子。
她怎么都感觉怪怪的,却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被师兄弟们抬下来的唐铭,他耳朵动了动,小声的对光光说道:“左侧柴房里有动静。”
光光冲身旁的人使了眼色,立马有人冲着柴房走过去。
“哎,你们干什么?那里是我们家柴房,里面什么都没有的。”中年汉子见此光景,有些激动的要冲过来阻拦,那个妇女的脸色更是难看无比。
侍卫们就知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就按倒了这夫妻俩。
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然后众人都呆愣住了。
光光也诧异无比,这灰尘遍布乱糟糟的柴房当中,竟然绑着一个被堵了嘴的柔柔弱弱的女人。
这是个非常年轻的少女,一头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简单的插着一根木簪。
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那被绳子绑缚的皓腕,白的如雪。虽然粗布衣衫着身,那腰间系了腰带,显出袅娜的身段,有着万种风情尽生之感。
别说这些大老爷们看痴了,就是光光都咽了咽口水,这个少女好妖娆的眉眼啊。
管事的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他斥责那对中年夫妻:“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子又是哪里来的?”
夫妻俩面色难看,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光光让人把少女给解救出来,她询问道:“姐姐,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被关起来?”
少女的眼睛如秋水一般盈盈,看向人的时候让人心生联系:“我小女子叫宋怡,是投奔亲戚的,家在贺州东平县那边,昨日被这个杀猪匠给拐骗来了的。他还说要找个买家把我卖了,卖个大价钱。”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好听,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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