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亘离开后,连续的好长时间都是余庭在照顾。
他们好像一直在梦魇中,一直出冷汗。
“不要。”
“不要。”
轻轻细腻的哑语,是无尽的黑暗。
轻颤的手指在床边被余庭的手握住:“阿庭,不要离开我。”
余庭别开眼看窗外,“大少,你是夫人的大少,而我只是你救的一个人罢了。”
在余庭眼中,司徒余生是颠倒黑白。只有他清楚这整件事情。
是他对不起她,他无数次的想解释,可到最后都像扼杀在喉咙,说不出来。
从那天送你离开,再到私人医院见你,一直到这里,不是梦,是现实。
余庭强迫自己沉静下来,想抽出来手,可没想到司徒余生握的更紧。
他虽嗜睡,可还是有点意识,神志能稍微清楚点的。
大概只有这样才能追回来吧,“等我。”
只要想到余庭还在他旁边,他就能安心的睡过去。
他在寺庙里拜佛,还给了油香钱。
最最重要是他还卜了一卦,他以前最不相信这些的,可还是平静的卜了一卦,是上上签,他骤然眉开眼笑,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和余庭在一起了。
两家都是邻居,一起上学。司徒余生是很早就注意到的,那不就是他们家隔墙的那家人吗。
很早很早的,余庭的模样刻在了司徒余生的心里。
你知道吗,我本来的名字不是余生,因为余庭,所以余生。
我一直很喜欢你,喜欢到发疯,最后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可你却什么都忘了,我要怎么做,你才可以相信我。
想到这里,司徒余生睡了过去,最后还能感觉到余庭的手握着。
余庭一直发呆,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湿了眼眶,她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总觉得他很亲切,大概也是因为救她,心存感激吧。
现在的她在替别人活着,活着。
夫人,儿子,司徒余生,都仿佛一切是虚幻,这不过一场梦。但这场梦,有点久。
她想挣脱出来,她想回去,从这场豪门梦中醒来。
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桥段,一场虚幻无比的豪门梦。
她迈着小心的步子,轻轻地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后,才松下一口气。
好像那个房间很压抑,她的心被扼住,难以喘息。
司徒余生察觉到不对劲,努力睁开眼盯着冰冷的房子,原来她走了。
他努力地撑着发软的身体扶墙走到门口打开门,四目相对,她湿了眼眶的脸对上他的视线。
为什么要站门口,为什么不进去,为什么。
隐隐篡紧的拳头垂在裤腿。
微微红肿的眼,就像被所有的事务所遗弃,只留下她孤身一个人。
司徒余生撑着病态的身体靠近她,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
是余庭的手扶住他,慢慢挪回了房间,司徒余生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要是那天星彦不写生,是不是他就不会生病了。
她又欠了一个人情,是多少钱,做多少事情都弥补不了的。
垂下头思索,“大少。”
刚想说后边的话,司徒余生已经熟睡,浅浅的呼吸声充满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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