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久!”
许浦生有些被时久对人命不屑一顾的态度给激怒了,“这些都是人命!”
“我不是你手中的提线木偶,你说杀就杀!”
“好啊,你不杀,那便死在这里吧。”
时久勾着唇,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完许浦生看到她好像勾了勾手,然后陷阱内竟又跳下来一个被妖邪控制的猎户。
“时久!”许浦生怒极,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蹦出时久的名字。
时久坐直身子,看着面前将她给团团包围,眼中露出贪婪的妖邪,银铃般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你既然想死,我便让你死的快一些,不好吗?”
“你!”
许浦生从未想过,时久这性子,竟这般恶劣!
“可恶!”
一只妖邪,许浦生对付起来都有些吃力,更何况是两只妖邪!
而且,看到这些被妖邪附身的猎户,会畏惧他手中的石头,会怕疼,许浦生就下不去死手。
他们都是人,活生生的人,让他杀了……
许浦生咬着自己的舌头,试着用疼痛,让自己在这充斥这迷药气息的陷阱中努力保持清醒。
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许浦生仰头看了眼陷阱口中坐着的时久,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告诉本神,你们的主子在哪儿?”
许浦生隐隐约约地,好像听见了时久在与人说话。
时久敛了威压,散了魔灵最喜欢的堕落之息,可不是在这里看着它们呲牙咧嘴的。
“嗤!”
魔灵根本就不听时久的话,而是集群地向时久攻来。
堕落之息,可是魔灵的大补。
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让所有魔灵疯狂。
“本神再问一遍,他在哪儿!?”
时久看着那些魔灵向她攻来,不闪也不躲,反倒是闭上了眼,耐心渐渐消失。
“一个个的,明明开了心智,却非要假装听不懂本神的话……”
许久得不到回应,时久睁开眼,眼中尽是凌厉,“既然非要选择死路,本神也无可奈何。”
话落,月光下,隐隐看得出红色的袖子轻轻一挥。
那些向时久攻来的魔灵,竟在一瞬间化为了糜粉,随风飘散在空中。
即将昏倒的许浦生,看到突然间化成粉的两个妖邪,一下子醒过神来。
许浦生扶着壁沿,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陷阱口。
陷阱口如今已是空无一人,独留几缕月光,照进了黑暗的陷阱中。
许浦生抿唇,如果不是沿着陷阱口伸下来的藤蔓阶梯,他至今会觉得这是一个幻觉。
没错,时久的出现,就如同一个幻觉。
突然间出现,又突然间消失。
背着苏介宸回到国主府的路上,许浦生一直在想,时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山里的妖邪消失了,与时久有关,许浦生很确信。
山里的猎户也消失了,与时久有关,许浦生也很确信。
若是除妖邪,一定要杀了那些猎户,为什么离裳国的那些百姓,还活的好好的?
难道,离裳国的百姓,并不像这些猎户一般?
又或者,时久留着他们,其实另有目的?
待目的达到,时久难道也会像杀了这些猎户一般,杀了离裳国所有的百姓吗?
时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许浦生想了一路,一直想到将苏介宸背回国主府,他还是没有想到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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