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他们……他们不常在此处。”
丁仪琳闭目缓气,随后迈步离开,侍女赶紧跟上。
她一时心绪纷扰,终是年轻,愤慨难平,只觉得心里像是被泔水堵住了一般,恶心得紧。
这事究竟说与不说,她纠结不已。
不知不觉间,竟是绕到了苏归住处。
想到那位盲眼的先生,她的心情忽然好了几分,正欲去拜访他,目光穿过洞开的房门,看见他的侍女阿花,正将手里的东西掰碎了,一点一点的喂到他嘴里。
亲昵极了。
丁仪琳喉头一哽,便联想起了刚刚库房里的事,愈发觉得郁闷苦楚,并且无人可以倾诉交流。
她将视线扭到一边,冷漠道:
“你先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侍女早受不住这般压抑的气氛,立即应声退下。
……
此时,与苏归表现“亲昵”的七娘,正一手捏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将掰碎的肉干塞进他嘴里。
“这样试试,会不会好吃些。”
“泥摇了我吧!”
苏归腮帮子鼓的高高的,痛苦地咀嚼着嘴里含得满满的东西,话都说不清楚了。
“虽说我做的确实一般,但不至于下不了口吧?你之前吃不就没事吗?”
她不满道,抬着他的下巴一上一下,帮助咀嚼。
丁仪晓燕离开后,苏归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心里轻松下来,肚子就开始叫了。
七娘知道他饿了,就拿出肉干,让他解解馋。
但谁料这家伙不识抬举,说什么吃了中午的美餐这鬼玩意就吃不下了,还建议七娘把剩下的肉干丢进泔水桶里。
她当时就怒了,这是她亲手晾制,专程为此次北行准备的硬料,原本计划只开心的时候吃上一点,没想到他居然书这是垃圾!
当然她在吃过胡柿炒蛋,晔州南门那很贵的臊子面,以及丁家的餐食后,确实觉得,差上那么点意思,
但,中午他还能吃下去的,怎么傍晚就成垃圾了?!他在棺材铺子里吃糠饭的时候,怎么不嫌弃给的肉干难吃?!
咽不下这口气,她就拿了一块出来,强逼他吃下去。
苏归不甘心,拔腿就跑。
虽说狱瞳失效,他看不见东西,但记得没有关门声,说明门还没关,就朝着外面冲。
可惜,就算他不瞎,七娘也比他快太多。
最后他就老实的被抓回凳子上,受透明的蛛丝的束缚,在七娘的贴心服务下,开始在痛苦中吞咽这如同晒干草皮的东西。
“如何,还难吃吗?”
七娘冷声问道。
他使劲摇头,害怕地喊道:
“不难吃!不难吃!喂道好极鸟!”
虽说她知道他说的假话,但瞧见他的样子,又听到那句口音奇怪的称赞,还是忍不住笑着哼了一声,嘴角翘得老高。
“说起来,我们便要这样留在丁家?”
“这不丁员外还没回来嘛,那渡口没有丁仪赐的尸体,说不定他真在棺材里。他们一回来,我们就继续出发。”
七娘点头,突然皱眉又问道:
“但若是他们回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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