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归才明白了他腰间两指大小的红绸用处。
被洗得发白的红绸,拭去了刀身的猩红血迹,重新变得鲜亮。
妖冶,艳红欲滴。
苏归使劲吞咽一下,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卧槽!这家伙死在自己家里了!
俗话说,打跑小的来大的,打跑大的来老的。
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干,但那劳什子悬铃山知道自己的弟子死在这,恐怕是不会放过自己。
这可怎么办?!
他不安地想到,惶恐间不自觉抱住了身旁某物,就像害怕的人抱住了枕头,寻求一丝心安。
说是某物自然不恰当,因为他抱的是昏迷未醒的七娘。
甲士回身看向他,道:
“照顾好将军。”
说完,他一手抓起了无生机的龚秋衍,大步向门口走去。
苏归不敢抗拒,只点头。
眼见那甲士离去,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瞅见屋子里的此番景象,不禁悲从中来。
他难受得将怀里的事物抱得更紧了,随后意识到不对劲。
软而纤细,触感极佳。
这是?
低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八目,不过此时已合上,面容发黑,显出朦胧的灰斑。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但瞧着七娘的脑袋即将因失去依托撞到墙上,又赶紧探身把她护住。
昏迷中,七娘细眉蹙起,显然仍疼痛不已。
他想找个地方让她躺下。
床上肯定不行,白将军占着呢,更何况那人的意思之后还会回来,要是让他看见自己这么搞……
苏归看了一眼地上的溅痕,刚刚已经对脑袋开花有了更深的理解,并不想实际尝试一下。
便从柜子里取了一床褥子铺在角落,这处还算干净,随后将七娘抱上去。
这样毕竟能躺得稍微舒服点。
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人去干嘛,他已基本猜到,但心里实在没了主意。
这几天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深感疲惫,原本只想捱到事情过去,生活恢复平静,但眼下是不行了。
“冷静!冷静!”
苏归安慰自己,长吸了一口气,分析处境。
悬铃山和白将军的人已经是挑明了的敌对关系,但晔州的掌控权无疑不在将军这边。
自己藏过将军尸体,拿过密信,而且悬铃山的弟子还死在自己家里……
他打了个哆嗦。结论很明显了,继续呆在晔州,只有死路一条。
跑路成为了唯一选项,但自己也没有可以投靠的亲戚,跟那甲士走?得了吧,他们的统帅都莫名其妙地没了,凭什么觉得他们能并且会帮衬自己一个瞎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苏归恼火道,突然瞥见了微微动弹的七娘。
诶!
他有了打算,然后立即开始准备。
没用多久,妥当了,他开始静静等待甲士归来。
……
已至后半夜,他都险些等得睡着了。
终于,又听到甲片相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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