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见己磕头,这是苏归没想到的。
当然,他也不能看见此刻自己的双目有寒光外泄,丝丝缕缕,飘然如烟。
狱瞳的视力再度被强化,同时脑海中渡冥经隐有回应。
他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如同白庆之一样,眼前的女鬼也是一个渡化目标。
可当下该怎么办?
之前能祛除白将军的怨气,那是靠着狱瞳把气息吸纳,然后借这股力量把皮偷子与肉奴给宰了。
但她不过是个寻常妇人,远没有那样浓厚的死气和杀伐之意。
老办法行不通,渡冥经也不理他,只能自个儿琢磨。
“那啥,你先进来。”
苏归说道。
而现在他所说的言语,落在蛰伏阴影里的七娘耳中,却是一句也听不懂,可以闻声但不解其意。
女鬼依言照做,但不起身,在进门时依旧畏缩。
苏归立即封了门板,掩去前堂至街道的视线。
当他靠近时,女鬼伏身更低,哆嗦不已。
这下他是彻底不怕了,拿了木板凳放到跟前,坐着问道:
“你能说话吗?”
她立即抽搐不止,长满木刺的脑袋抬起,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苏归皱眉,伸出手试探性地去摸尖刺。
穿过,毫无阻挡。
魂魄连同木刺都是无形之物,不可接触。
“这样吧,我来问你,我猜对了你就点头,不对就摇头,明白吗?”
女鬼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你是牛老五的刚娶不久的媳妇。”
点头。
“你是被谋害的。”
点头。
“不是人害的你。”
她犹豫了,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似乎在思考这句话对不对。
苏归搓着桃木枝,观察她的反应,倒也不觉得奇怪。
知道自己是被害的很正常,就如某人只喝了酒,然后中毒身亡,那他临死前也知道是酒有问题,自己是被害的,但他却多半不知道下毒的是谁。
略一思考,苏归继续问道:
“死前的那天夜里,你突然头痛,对不对?”
她立即摇头。
嗯?!
这和牛老三说的不一样,有问题。
他改问道:
“那天夜里,你身上没有任何异常,对不对?”
依旧摇头。
看来症结就在此处。
“还是那天夜里,你睡着了——”
他盯着她的脑袋说道,刻意拉长了声音。
点头,她认可这半句话。
“中途并没有醒过来——”
点头,同时她保留着一只手掐脖子,另一只手挥舞着想要表达什么东西。
睡着了,中途没醒,但感觉到了异常……
他迅速领悟,说道:
“是不是和梦有关?!”
她疯了般点头,状若癫狂。
看着她挥舞的手,苏归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于是小心地问道:
“你会写字吗?”
女鬼呆了一下,摇头。
他暗自叹气,还好不会,否则刚刚的举动的岂不是脱裤子放屁。
等等,不能够啊,这有什么值得庆幸的,而且就算她能写,自己也不识字啊!
他回想起了自己在这里的身份,只是一个瞎眼的丈育。
“咳咳,继续。在梦里,你的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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