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个小男孩,你过来一下。”
乔苓冲黑瘦男孩扬声喊了一嗓子,那男孩回过头来指指自己,汗津津的脸上有些疑惑。
“对,就是你,来。”
他拽着还没摘完豆荚的鸡骨草走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也看见了他们手上的吃食,像包子又不是包子,金黄金黄的,一看就很松软,咽了咽口水。
“你背上背的是你妹妹吗?”
听乔苓问话,男孩点点头。
乔苓笑着从小包袱里拿出两个咸奶油包递过去。
“你这鸡骨藤不错,我拿这个跟你换一捆怎么样?”
男孩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接。
“这山上到处都是,你可以自己去拔,这吃食可比我的藤贵多了。”
乔苓抓抓脸,尴了个尬的,这孩子还挺有原则。
“你还是跟我换了吧,我们都累得没力气去拔了。跟你换一捆省点力气一会好下山。”
“我看你妹妹哈喇子流了一袖子,给她吃一个吧。要不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背着你妹妹上山?我听个故事总得给你们吃的吧。”
他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汗,双手在衣裳使劲蹭了蹭,反手摸了摸妹妹的衣袖。
有些难为情地走过去低声道谢,接过乔苓的咸奶油包,两个都递给了背上的妹妹。
把路边的野草踩倒,随意的席地而坐,低着头继续摘鸡骨草藤上的豆荚。
“我叫二柱,背上背着的是我妹妹,我们家住花石坝。我上山背着我妹妹是因为我不带着她就没人愿意带了。”
乔苓有些疑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哥哥不带妹妹就没人愿意带的。
硬塞了一个咸奶油包到他手里,这男孩也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对喷香的吃食抵抗力哪有那么坚定。
一点一点的啃着面包,开始慢慢讲述自己的故事。
二柱家都是土生土长的花石坝人,刘姓也是花石坝的大姓,村长也姓刘。
二柱的爷爷是刘家大族的旁支,年轻时候偷奸耍滑,娶了偷懒上不分伯仲的二柱奶奶。
别人都在开荒种地,以求能多打些粮食糊口,开荒前三年是不需要的缴纳赋税的。
二柱爷奶两口子却天天待在家里睡大觉,因为家里的活计还有弟弟和弟妹两口子埋头苦干。
这两口子上头有父母压着,心里叫苦连天也拿他们没辙。
等到两老归西了才把家分了。
分家之后二柱爷奶又把主意打到了二柱父母身上,让他们把活全包了。
二柱父母性子和他们不同,任劳任怨。等二柱的哥哥长大了,给娶了同村的一个姑娘。
二柱的嫂子性子并不绵软,要强得很,甚至有些尖酸刻薄。
刚进门一年,她还没生孩子,婆婆倒是给她生了一个小姑子。
这把她给气得七窍生烟。
不仅生气还特别丢人。
她一个没生过孩子的人,先给别人伺候上月子了,还是给快做奶奶的婆婆伺候月子!
在村里随便溜一圈都能被别人偷偷笑话好一阵子。
多大年纪了还有心思做那事,做就做了吧,还怀上了!
所以二柱的嫂子很是讨厌二柱的妹妹,刘小满。
因为她出生的那天正好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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