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平静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
空洞麻木的眼睛没有丝毫神采。正如她的名字,满目萧索,冰天雪地。
冬青依偎在她身旁,一双眼睛盛满担忧。他伸出细瘦的小手,轻轻摇了摇姐姐的手臂。
冬雪回过神来,摸摸弟弟的小脸,苦笑一声。
“你看我,扯这些糟心事做什么。平白无故坏了乔姑娘的心情。”
乔苓突然觉得长姐如母这个词其实挺沉重的。
背后不仅仅是深沉的大爱,还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无助。因为没有母亲,所以才会有长姐如母。
就像面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子。
本该成亲生子,面对生活的苟且,过着平凡琐碎的日子。
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只能和一个不会说话的弟弟相依为命。
穷困潦倒,三餐不继。
她努力过吗?她努力过的。
可是沉重的债务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她骨瘦嶙峋的背上,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我在东街甜品铺子做工你知道的吧?”
冬雪抬起头望着乔苓。
“晓得。婶子跟我说过的,她说派给我们的活就是你从那家铺子揽的。”
“我们东家说铺子里还想招个洗碗打杂的,活挺累的。你来吗?”
冬雪满脸激动,想了想又沮丧的垂下脑袋。
“不行的。冬青一个人在家里我放心不下,没有哪个东家愿意让我带着弟弟上工。我试过很多次了。”
乔苓起身拍拍膝盖,笑嘻嘻的说:
“走,我带去问问。我们东家人很好的,再说我在她面前很得脸。我帮你说说情,准行。”
冬雪跟着起身,脸色有些窘迫。两手不停地努力拉平衣裳的皱褶。
“我这样去会不会很失礼,可是这是我布丁最少的衣裳了。可惜弄脏了。”
乔苓抠抠下巴,打量了一番。
“你们换身干净的衣裳,补丁倒没什么所谓。手脸洗干净,毕竟人家做吃食生意的。”
“无论是食材还是工人的仪容仪表,容不得一点马虎。客人才会放心,你说对吧。”
“是这个理。那麻烦乔姑娘在这等我们一会,我们去梳洗一下就来。”
片刻后,冬雪两姐弟精神抖擞的出来了。虽然衣裳破旧,不过却很干净。
两人脸上皆是对生活重新燃起的希望和对乔苓的感激。
“这才像样嘛,走,我带你们去见东家。”
几人走到门口,锁上大门。冬雪才反应过来,目露疑惑。
“乔姑娘,耽误了你半个下午的时间,你回去会不会挨骂?那…怎么办…都怨我们…对不起!”
乔苓一脸尴尬,开始编瞎话。
“呃…不会。我今天工休。我们铺子做工每个月都有两天工休的,轮着来。”
咳…哪个敢骂她…
“还有工休的吗。那可真好。”
乔苓带着冬雪两姐弟直接进了铺子后堂,刘娇娇正好从休息室出来。
“乔苓,这倆是谁呀,怎么带后堂来了?”
乔苓对刘娇娇使眼色。
“东家,咱们铺子不是还招个洗碗打杂的么。这是我邻居,干活很勤快麻利的。就是,呃,她上工的时候想带着她弟弟。”
冬雪拉着弟弟诚惶诚恐的对刘娇娇不停鞠躬。
“东家好。我弟弟很乖的,我干活的时候保证他不会到处乱跑。我什么活都能干,工钱少点都行,只要让我带着弟弟。”
刘娇娇看乔苓不停的使眼色,装模作样的考虑了一番。
“行吧。明天卯时末来上工。具体的事我一会叫掌柜来跟你说。”
冬雪两姐弟一听,激动得满脸通红,又开始不停的朝刘娇娇鞠躬。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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