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我以为放你一马也尚来得及……”
“枉我以为……”
“呵，可笑是我，三番五次，竟还如此天真。”
姜晚晚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三番五次？你在说什么？”
卫长风咬着牙切着齿：“我在说，我早该杀了你，姜晚晚！”
说罢长剑嗡鸣，直刺目标。
姜晚晚只觉肩上一痛，忍不住一个趔趄，直向后倒去——
直到倒入了沈如焕的怀里。
沈如焕不知是何时来的，他一手揽着晚晚，另一手徒手握住眼前剑尖，握的力度之大，使那长剑一点一点朝卫长风的方向抗衡。
鲜血沿着沈如焕的掌心，汩汩流出。
姜晚晚大惊失色，脱口而出：“沈如焕！”
发现这一声叫喊无济于事之后，她总算脑中一闪，转而望向卫长风，急急道：
“卫长风！你不想知道这雪钗花哪里来的吗？！”
卫长风心头一震，果然停住了手。
长剑尚滴着血，垂落地面。
“沈如焕！你没事吧……”
姜晚晚心疼地握住沈如焕手腕，然后又撕啦一声拽下一片衣角，小心翼翼给他包扎伤口。
沈如焕已对晚晚十分熟悉，任由着她摆弄，双眼始终看向卫长风：
“不知卫侍卫，因何事，竟对朝廷命官动手？”
卫长风指节紧握：“此乃我与姜晚晚之个人恩怨，还请沈侍郎不必掺和其中。”
姜晚晚是熟悉剧情的，对于卫长风表露的恨意心知肚明，于是她在脑里一顿翻江倒海，终于拣出了重点，编了几句胡话来说：“卫长风，我知道你妹妹在哪！”
卫长风猛然望向她，定住不动。
“当初，我是在临玉城游历之时，得到这雪钗花的。”
晚晚边说边编，拼命显得煞有介事。
“那时我在客栈里头坐着，有个姑娘，似乎正被……被什么人监视着。我起身去茅房时，她突然跟上来，飞快塞给我一个东西——就是这个雪钗花，然后告诉我她叫卫朝雪，求我帮忙去找他哥哥长风求救，所以我便收下了这雪钗花……”
卫长风双手微微颤抖：“这是何时的事？”
“三……三个月……前……？”姜晚晚偷偷瞄了一眼小翠，得到确认。
卫长风眼角猩红：“为何现在才说？！”
“我……我……”
姜晚晚飞快地转动脑瓜子，拼了命地思考：“我、我哪知道她哥哥在哪里，况且我也不知道她哥哥就是你呀？当时情况紧急，她说了一半就急匆匆被带走了，我也是找了好久才……才确认你是她哥哥的！”
一番谎话圆得似模似样，姜晚晚简直从心底里佩服自己。
才熄灭不久的大女主之梦仿佛又重新冉冉升起。
卫长风沉默许久，久到姜晚晚都以为他已经信了，他才骤然冷笑一声，露出一副恨之入骨的神情：“姜晚晚，你的谎言倒是说得一世比一世真诚，你为了再次当上第一女官又故技重施，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我是说真的啊！”姜晚晚欲哭无泪，怎么这家伙就是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肯信呢？！
等等。
她突然察觉到自己错失了一个关键词。
姜晚晚的脑袋瞬间嗡然作响。
卫长风刚才在说什么？
什么叫做——
“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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