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小西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急忙放下水壶，走到莫黎身边端走了果篮。
看着小西拿着水果进了洗手间，莫黎怔愣了片刻，扭头看向笑得很是得体的周玟。
就这个得体的微笑，让莫黎的脑袋好似被人重重锤了一下。
发懵的大脑被上涌的气血堵的没法正常运转，莫黎想要对着周玟笑，可僵硬的脸上，这一抹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是这么一个结果，也明白这个结果正是自己要做出的选择，可真面对这一刻时，莫黎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呆呆地站在病床边，莫黎不知道自己僵着身体站了多久，只记得她回过神来时，手边的柜子上已经放好了小西洗好的水果。
视线在水果表面欲坠不坠的水滴上游移，莫黎干咳了一声，缓解了一下发紧的喉咙：“周…周姐，你身体怎么样了，感觉好点了没？”
话一说完，莫黎嘴里不由得一苦。
要是以往，自己在已经知道答案的情况下，怎么还会对周姐问出这个问题？
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开始对周姐变得客套了。
“唔，就头还是很晕。”握着手机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导致指腹隐隐发白，周玟看了眼血色尽退的指腹，默默地把手放到了毯子之下：
“医生说是让我多休息，我想着最近也累的够呛，正好趁这机会和公司提出休假，去旅个游什么的。”
“旅游…挺好的。”莫黎笑着应和一声：“周姐打算去…”
“周姐，后天的演唱会门票又买完了，要不要再……”
小西举着手机笑着跑了进来，兴冲冲地对着周玟说起来演唱会的情况，可话才说到一半，就发现周玟和莫黎都看向她。
怪异的气氛在病房里蔓延开来，小西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为什么周玟看她的眼神这么奇怪，也不明白莫黎为什么笑得让人这么心酸。
“我…”小西嗫喏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才好。
看出小西的无措，莫黎摇了摇头，偏头笑着看向周玟：“周…周姐，我最近可能会忙，恐怕没有时间来看你了。”
“没…没事。”周玟视线依旧盯在小西身上，或者说只能盯在小西身上：
“你忙你的，没事，对，没事！”
听出周玟的语气里也有着伤感，莫黎抬手想要拍一拍周玟的肩，可手才抬起一半，又苦笑着放下了：“那我走了。”
“嗯。”
转身离开，莫黎一步步走得很慢却又十分的坚定，直到走到病房门口，莫黎顿了一下脚步：“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莫黎说得很轻却也很重，轻得只是音量，重得却是态度。
“啪嗒。”
清脆的关门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放大了数倍，周玟身体一震，好似才从那一声对不起中回过了神。
莫黎！
周玟无声地喊了一句，怔了片刻，猛得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下窜到窗口眺望楼下：“小西，你手机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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