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小院子十分热闹,宋卿双手环抱,倚靠在楼梯扶手旁,
看着奶奶抄着大扫帚,追着聒噪的长舌妇,一下一下精准地往肥屁股打,
“卿丫头啊,来来来,来婶子这里,我这衣兜里还有香瓜子呢。”
说话的正是树底下乘凉的香婶子,农村老一辈的妇女,
是挺多爱八卦东家长西家短的,但也分人,像香婶子这样的,
就知道分寸,什么能说什么不能拿来说,也不招人嫌,
“丫头,来,咱不放在心上,你奶替你出气呢,和你香婶子说说话。”
宋爷爷就坐在门边,朝宋卿招了招手,手里还拽着根扁担,
板着一张脸,看上去不太高兴,余光还不忘注意着宋奶奶那边,
大有一副老伴能行他就安心看着,老伴被欺负就要亲自动手赶人的架势,
宋卿压下眼角眉梢的笑意,从容的走过去,顺手接过香婶子的瓜子,
见宋卿接了,还学着自己慢悠悠地磕起来,香婶的笑容更真上几分,
别说,这人和人之间就是有差距的,刘家那女娃子去城里上班,
每次回村都是鼻孔朝天,看人跟看什么入不了眼的一样,看这卿丫头多好啊,
“你爷说的没错,你艳婶就是那张破嘴,见不得别人好,她自己家的那点破事,
都没弄明白呢,还整天瞎叨叨这家瞎叨叨那家的,你跟她较真,气的就是自己。”
这一高兴,就爱帮着说几句,
“宋婶子,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我认错我说错话还不行吗,
别打了,你这打得我屁股瓣都红了,晚上回去我家老罗再误会点什么可不得了。”
这话说的,
惹来院子围拢的村民一阵哄笑声,
绕是盛怒的宋奶奶,也是拿着大扫帚,停下来在原地愣了愣,
然后就是一阵无语,瞪一眼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曾艳花,
抓起自家的大扫帚往屋里走,这一转身,就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女,
正倚靠着门边,站在老伴身边嗑瓜子,瓜子皮还没往地下丢,
心里怒气顿时就消去大半,涌上几分骄傲来,你看看,
这坏丫头让她从小教得多好,曾艳花真敢说,还那混不吝快三十,
都不干正事的权子想娶她家坏丫头,这天都还没黑呢就开始做什么梦!
“奶奶,累了吧,磕把瓜子吗?”
宋卿看着宋奶奶,褪去惺忪睡意的一张美得肆意的脸笑靥如花,
“去去去,老太婆我可不像你这么嘴馋。”
闹剧来得快去得也快,再等一会看日头小点,大家都要去干农活,
见热闹没了就各回各家,抓紧着眯一会儿,待会才有把子力气干活,
…
清北大学,
诺大的教室,鬓发发白,却十分精神矍铄的老教授坐在讲台后,
不疾不徐地讲课,教室里的空调在呼呼吹着凉风,
但俗话说得好,春困夏乏秋打盹,放眼望去,大片学生昏昏欲睡,
“好,今天就讲到这里。”
老教授字正腔圆的话刚落下,振奋人心的下课铃声就响起,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人吃饭都用盆!
干饭人,有精神,吃饱了都进不去门!
干饭人胃口大,一张大嘴吃天下!”
原本还强撑眼皮的大片学生,瞬间应了那句‘垂死病中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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