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后面,则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书生模样的人,此人也骑着马,不过下马的动作却比尔朱崇慢多了。
候萧云,成国公、云麾将军侯琪之子,乌曼县县令。
“拜见凉王殿下,拜见驸马都尉,拜见各位上官”
孙钊永将他们一一扶起,微笑道:“你等怎地比他们还慢?”
只见那候萧云嗫嚅了一下,尔朱崇抢着答道:“无事,我等商议一些事情,不巧耽搁了”
说着,他向白解忧递了个眼色。
白解忧会意,对孙钊永说道:“不如回县衙再说吧”
貊歌乞力拉住了尔朱崇,“尔朱将军,我的人在何处扎营?”
尔朱崇指着一个地方说道:“都安排好了,您看,在城池西南侧是乌曼河,河流流到此处时由于原本就是一大巨大的洼地,竟然形成了一个大湖,乌曼建县后,干脆将其修成了一座可以灌溉十万亩良田的水库,乌曼县附近有两千多户农户,正好可以围着水库耕种”
“在水库的边上,看到没有,有三处小树林,小树林中间就是以前的军营,在下忝为郡守兼镇守使,实际上还是管辖军事居多,政务多半由各县县令自行完成”
“维琴察郡下设维琴察、巴查亚、乌曼三县,乌曼县人丁最少,只有六千户,维琴察县最多,有近万户,巴查亚县居中,约八千户,总人口超过十二万,职部的麾下只有一个正规营,每个县驻守一千人”
巴查亚,后世白采尔科维
“县城里也有军营,实际上两座军营都是按照一个正规营来设置的,目前两座军营加在一起只驻守了千人,五百人驻扎在城外,五百人留守城内,得知驸马都尉要来,职部赶紧让城外的骑兵搬到城内居住”
白解忧说道:“尔朱崇,你好大的胆子,明知凉王殿下、驸马都尉、散骑常侍要来,竟敢让其住在城外?”
貊歌乞力摆摆手,“我等都是骑兵,携带的辎重又多,估计城里也住不下,算了,城外还清新一些,我倒是愿意住在外面,最爱闻那麦香味了”
一听到“麦香味”三字,尔朱崇、候萧云都是面色一变,这一幕被白解忧捕捉到了。
没多久,尔朱崇安排人将貊歌乞力的骑兵营带去城外的军营,自己亲自带着一行人去往城里。
一边走,县令候萧云介绍道:“殿下,此人叫巴杜尔,自称匈人后裔,眼下在乌曼县,也有约莫两千户像他这样的人,其中农户、牧户各一千左右,牧户主要放在靠近第聂伯河的地方,农户则全部围绕着水库安置”
“根据朝廷之前的安排,通过考察,便让巴杜尔兼任县尉”
那人显然是不懂汉语的,不过“巴杜尔”三个字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感激点头致意。
“此人叫康斯坦茨,是以前罗马人留在此地的戍边士兵后裔,这里同样有大约两千户罗马人,不过与彼等细谈后,他们号称罗马,实际上没一个来自罗马,连来自君士坦丁堡的也无一个,不过信仰天主教而已”
“根据他们的说法,他们多半来自希腊、马其顿或者色雷斯,在这第聂伯河两岸,彼等的工匠技艺上颇为擅长,又善于营造,故此,周围部落也没有难为彼等”
“康斯坦茨是罗马教廷任命的教士,对了,这里隶属于维琴察教区,在维琴察有更大的教堂”
他猛然见到一直面带笑容的凉王孙钊永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拧起来的眉毛,也是心里一惊,“我国崇尚的是天道教,以前因为暂时要先安定下来,便没有对教堂做过多管辖,不过”
但在此时此地说话又不方便,于是他便停住了。
没多时,一座方圆约莫五六里、外面包着大青砖的中式建筑便出现在众人面前,正面对着他们的是南门,城门上面的青砖碧瓦和飞檐十分醒目。
城门楼上站着八人,每人手里拿着一枚铜号,见到孙钊永一行后就吹了起来,吹奏的是他们的皇帝从后世带来的“迎宾曲”,这曲子孙钊永自然熟悉。
除了孙秀荣从后世带来,让国内的琴师记下曲谱并在国内推而广之外,大唐的一些经典曲目也在三个辖区学校、军营、城池广为传播,这是孙秀荣让这些地方趋向中土文化的手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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