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徐笑今天没讲书,而是讲了时政,当然最让人们感兴趣的还是那位大英雄陈时逸的故事。
徐笑也来了精神,索性把陈时逸之前的事迹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在场的人听得心旷神怡,大呼过瘾,有的甚至拿陈时逸当神一般的顶礼膜拜了。
“哎呀!”
正当人们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人群中忽然发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惊呼声,众人看过去,又是那个把自己包裹的像粽子一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
“谁踩着你了吗?鬼叫什么?!”
他旁边的人立即不满地说道。
那人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略显歉意地冲着众人鞠了鞠躬,急着向外走。
徐笑此时也停住了,一双瞽目看向那人的背影,皱起了眉头,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先生,别理那家伙,您接着讲,”有人还觉得不过瘾,眼巴巴地看着徐笑道。
说书人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讲了,今日实在是没心情,请各位听客赎罪则个,容在下先行告退。”
看着徐笑扶着伙计的肩膀离开,有人愤愤地骂道:“本来听得好好的,都是刚才那王八蛋搅得,你们谁认识那家伙?下次见了,揍他一顿才解恨。”
众人面面相觑,也是那人裹得太严实了,居然没有人能看到他的长相。
……
雪依旧下个不停,那个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的人,离开了客栈之后,踩着地上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南门。
嘴里还在不停地埋怨着自己,“明明是去客栈避雪的,一听见陈时逸三个字就走不动道,连时间也忘了,齐笑笑,你真该死。”
回头看看已经离客栈很远了,这才把遮挡着脸的围巾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秀美绝伦的脸蛋,不是齐笑笑还能有谁?
陈时逸天不亮就离开家带着伯爵进山去采药了,眼看着下起了雪,齐笑笑也是有些担心,便想着去南门等着陈时逸回来。
路过福来客栈的时候,雪忽然间下大了,无奈之下只得把自己裹了起来,进客栈去避雪。
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也是不想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没想到说书人不好好讲自己的评书,忽然讲起了陈时逸,齐笑笑听得入迷,以至于连时间都忘了。
等到了南门,只看见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齐笑笑忍不住开始念叨:“一会儿也闲不住,下这么大的雪还要往山里跑,用得着这么拼命的吗?”
半年前,陈时逸带着麦子,连同齐笑笑和齐啸远离开中都,来到了延州府,安葬完许甲子,陈时逸也不打算走了,便和齐笑笑商议在这里定居。
齐笑笑已然是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思,反正陈时逸说什么就是什么,麦子当然也没意见,只是齐啸远有些不大愿意。
这个自认是为了战事而生的男人,生性高傲惯了,有些适应不了普通人的生活。
陈时逸也不勉强,只说让他自己看着办,反正自己是被伤了心,也不打算再和朝廷有任何的交集。
齐啸远打算去走访几个曾经的部下,看看有没有机会能东山再起,可没多久又心灰意冷地回来了。
他从几个老部下那里得到的消息是,面对来势汹汹的域北军,齐征南打算消极抵抗,先把皇城迁到江南的宁州,只留下谷寒和一万兵马驻守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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