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远生来倨傲,一副怼天怼地的性子,甚至连太子齐啸忠都不放在眼里,能如此低声下气的一再恳求陈时逸,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他是那种对胜利的渴望比性命还在意的人,也正是因此更加惜才。
陈时逸在几次突发事件中表现出的冷静睿智,对各种问题异乎寻常的分析判断能力,实在令人信服。
这样的人自然是齐啸远最需要的人。
但令人失望的是,陈时逸又一次摇头,“老娘死了,三哥心里恨得不行,他想用自己的办法刺杀域北皇帝,我得阻止他。”
齐啸远一阵惊讶,“用自己的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还不知道,”陈时逸有些沮丧,“我只知道他如果铁了心要去域北的话,我也会跟着去。”
“你疯了?!”
齐啸远像是在看神经病,“那是域北王宫,你们怎么杀域北皇帝?打算靠兄弟情义感动死他?”
“我就不明白,既然咱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为什么就不能一起做出一番事业?”
“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陈时逸没心情去体会齐啸远的冷笑话,他的眼神转向翁家老坟,语气变得冷漠起来,“就算我想,三哥也不会同意的。”
身为堂堂北征军大统帅,能够亲手帮着陈时逸实现军人梦想的人,居然还不如一个开赌方的江湖混混,齐啸远的恼怒可想而知了,“没了你陈时逸,我北征军照样会无往不胜,你就烂在这里,跟你那没脑子的兄弟同殇吧!”
说完再也没回头,骑上马飞奔而去。
齐笑笑走了过来,把装有抚恤金的盒子放进陈时逸的手里。
她仰头看着陈时逸,眼神极尽温柔,像是妻子在看丈夫,“我父母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哥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北征,想着替我父母报仇,你别怪他。”
面对那足以融化一切的柔情似水,陈时逸只能苦笑,“我知道,我不怪他。”
齐笑笑走上前,把头靠在陈时逸的胸口,“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肯加入北征军的,对吧?”
陈时逸很想说我可以,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懂了,”齐笑笑满腔的期待最终化为了哀怨,强挤出一个笑,“没关系的,反正不管你做了什么样的选择,我希望你记得,这世上永远有个人会想你,念你。”
“还有,有件事你要答应我,不许死在我前面,那样我会伤心死的。”
她深深地看了陈时逸一眼,然后依依不舍地走了。
陈时逸垂下了头,生怕只要看上一眼那个背影,就会忍不住叫她。
宝珠目看看远去的齐笑笑,又看看陈时逸,眼神中满是妒意,“陈公子,你不去追她吗?”
“我巴不得她赶紧消失,”陈时逸再抬头时,却是一脸的不耐烦,“总被她缠着,什么都做不了,都快烦死了!”
这态度可有些出人意料,宝珠试探着道:“可是,我觉得那位齐小姐是真心喜欢陈公子的。”
“喜欢有个屁用,”陈时逸脸色阴沉,恨恨道:“早就跟他们说了,不要打草惊蛇,偏偏不听,非要搞什么全城搜捕。”
“要不是他们胡闹,老娘根本就不会死!”
宝珠有些心虚,赶忙划清界限,“还好翁三爷厉害,杀了萨义德,给老太太报了仇。”
“杀个萨义德那种臭鱼烂虾也能算是报仇?”
陈时逸重重地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等我亲手抓住那个幕后指使,一定会用他的心头血来祭奠老娘!”
宝珠一脸惊骇,“陈公子是说那些域北谍子背后另有其人?”
“不光有,我还知道他就在塞北镇……”
像是意识到失言了,陈时逸机警地转移了话题,“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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