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
统帅府内,齐啸远盯着地图,眉头紧锁。
“是,”千长洪仁寿道:“我们派出的六队人马,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只有贺老六那一队,没留下任何标记,也没发现痕迹,更没放回信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这贺老六也是五年的老兵了,机警得很,而且他们侦查的还是章家岭的背面,这地方既不适合埋伏,又不适合回援,除非域北狄子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往这里派兵。”
“属下怎么也想不通人怎么就忽然消失了。”
“为什么一定是埋伏和回援,这个位置离悲凉关最近,突袭不行吗?”
这突然冒出的声音让齐啸远和洪仁寿都有些愕然,抬头一看,居然是陈时逸!
洪仁寿不认识,惊怒交集地叫:“你谁啊?怎么进来的?护卫!……”
齐啸远紧紧盯着陈时逸,脸色阴沉,一字一句道:“这可是作战议事厅,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是来求死的吧?”
陈时逸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相比我一个人的生死,大统帅更关心十万北征军的生死吧?”
“这是什么?”
齐啸远看也不看,更没有要拿的意思,依旧盯着陈时逸。
陈时逸毫无惧色,淡淡道:“二十万石粮食的货运单,五天内全部运送到悲凉关。”
这就不能不看了,齐啸远拿起单子细致地看了一遍,狐疑地又看了一眼陈时逸,才挥手让洪仁寿和几个护卫出去。
“这么多粮食,哪儿来的?”
齐啸远强压着心中的喜悦,回身坐到了统帅椅上,尽量不动声色地问道。
陈时逸扯了扯嘴角,“王贵出的,二十万石粮食换他一条命。”
没有客套,不兜圈子,连最基本的含蓄都没有,直白的让齐啸远都有些不适应,“既然是买命,为什么是你来,而不是他?”
陈时逸笑了笑,“要是他来了,你大统帅好意思收下?”
齐啸远向来以治军严谨冷面无私著称,凭心而论,如果真的是王贵来了,齐啸远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王贵想谋害本帅,这可是罪无可恕的死罪……”
陈时逸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打断了齐啸远的话,“你北征人马都快齐了,粮草到现在还不够六成,你是打算开战之后给战士们画饼充饥?”
“齐啸忠这孙子搞军务不行,打仗不行,背后捅刀子最拿手,敢不敢打个赌,你就是再等三五个月,粮草也集不齐的。”
齐啸远不置可否,只是皱眉。
陈时逸所说也是他的心里话。
朝廷卡着粮草,迟迟不肯发,就算阁老许甲子出面,依旧无济于事。
前一阵子得到了许阁老的密信,说是从江南江北的一些富商手中筹措到了粮食,很快就会运过来。
齐啸远略感心安,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问才知道,粮队一进入辽州地界就被辽西节度使冯乘武扣下了,说是要征集粮草,巩固西线防御。
齐啸远急了,提了刀就要找冯乘武,最后还是将领们死死拦住。
冯乘武不过是辽西节度使,品阶不及齐啸远,敢明目张胆截下粮草,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在背后作祟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会答应你?”齐啸远半天才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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