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三虽然做的是赌坊营生,但对人却是极其真诚,或者说对他看重的人绝不会有丝毫保留。
再加上母亲非常喜欢陈时逸,便索性和陈时逸拜了把子。
穿越过来之后,无亲无故的,忽然多了一个黑道上的大佬兄弟,也让陈时逸十分高兴。
拜完香案,翁三死活不让走,非留下陈时逸在家里吃午饭,期间萨义德派人把那块花了万两银子买的软玉也送过来了。
吃饭的时候,翁三又要给陈时逸倒酒,陈时逸立即拒绝了。
翁三调笑,“怎么,才一顿酒就喝怂了?”
陈时逸道:“昨天跟三哥喝酒是盛情难却,说到底我还是个死囚,一天不脱罪,也不能太放肆。”
翁三这才作罢,劝慰道:“放心吧,等老胡子明天把消息带过来,我亲自陪你去抓人。别的地方不敢说,只要在城里,把稳的很。”
陈时逸感激地点了点头。
不喝酒也不是真的要给别人做样子,陈时逸是那种很自律的人,昨天喝醉了在齐笑笑面前出了丑,他暗自发过誓,以后绝不再喝醉,所以酒还是能少则少。
吃过饭告辞的时候,翁老太太忽然叫住了陈时逸,笑眯眯道:“四儿……”
她习惯把翁三叫成三儿,陈时逸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四儿。
“听你三哥说你喜欢的那个女孩是个武官,娘想送她个礼物,又不知道该送什么好,就把你们今天买回来的软玉送给她好了。”
陈时逸赶忙摆手,“老娘,那是我三哥为了帮我才买的,我到现在还过意不去,绝对不能要。”
翁三也道:“就这点小钱,对咱们翁家来说不叫事,老娘让你拿你就拿着。”
看见陈时逸还要拒绝,翁三索性把软玉强塞进了陈时逸的怀里,直接推出了家门。
陈时逸没办法,回牢狱的路上,还在想着该怎么把软玉送给齐笑笑。
翁三和萨义德约定的时间是在明天,下午就没什么事,回到牢房的陈时逸都没用张麒瑜督促,主动开始修炼起无为心决,这也让剑神感到满意。
一直练习到了天黑,陈时逸肚子都饿了,齐笑笑依旧没有露面,陈时逸期待落空,不免有些郁闷,心里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还真让陈时逸猜中了,齐笑笑急着赶回统帅府,确实是有事。
北征军各路人马已经在集结当中,开拔日期临近,齐啸远派出大批斥候在关外不断地侦查。
在齐啸远的构想中,北征的路线不外两条,其一是出悲凉关向东,途经章家岭,然后向北直取域北都城和林。
这条路最近,能够起到奇袭的效果。可问题是章家岭一带山岭众多,其中又多是羊肠小道,既不利于大军展开,又不利于快速行进。一旦域北军在此埋伏,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另外一条道便是出关之后先攻取西边的兴和州,以此为据点,步步为营,这么做的好处是有利于大规模的步骑兵协同作战,不至于四面受敌。
坏处也是明摆着的,由于地域开阔,更能发挥北域骑兵的长处。而且从兴和州到和林的纵深距离超过了一千里,如此长的战线,北征军的补给能不能跟上也是个问题。
反复权衡利弊之后,齐啸远打算双管齐下,以一支部队佯攻兴和州,另外再派出一支奇兵,绕过章家岭,突袭域北都城。
可就在早上收到的最新情报,似乎有一支域北军正在往章家岭一带集结,人数和目标尚未明确。
齐啸远接到报告后,立即召开了军事会议,齐笑笑身为狂飙卫队的千长,就算是再舍不得离开陈时逸,也得回去。
会议结束之后,又跟着齐啸远去了一趟军营,挑选出三十个机灵的骑兵斥候专门赶往章家岭一带作侦查。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已经是天黑时分了,齐笑笑总算是松了口气,正打算去牢里看看陈时逸,大祭司南乘风派人来了,说是夜观天象,发现有黑气环绕将星,恐怕对齐啸远不利,请她立即过去一趟,商量破解之法。
自从南乘风处处为难陈时逸之后,齐笑笑就对这位大祭司越来越感到厌恶。
可事关哥哥齐啸远,这事就不能不过问,齐笑笑满心不情愿地骑马去了祭司府,到了府上才听说南乘风刚刚被太子叫走,还请齐笑笑务必等他一会儿。
来都已经来了,不问个清楚,就这么走了似乎也说不过去,齐笑笑只能是耐着性子等。
也是口渴,便把佣人端上来的茶水喝了几口,可就是这几口下去,齐笑笑忽然感觉到浑身发热,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急忙站起身,却是脚下一软倒在地上,慢慢地晕了过去。
……
陈时逸此时刚刚吃过了晚饭,正在教麦子写字,忽然有人来了,一身城防军的军服,进来就问:“哪位是陈爷?”
“我就是,”陈时逸回了一句。
那位一脸恭敬,“我是千长派来的,请您去统帅府一趟。”
陈时逸也没上心,随口问道:“什么事?”
那位讪笑,“千长吩咐,小人怎么敢问,还是请陈爷移步,自己去问好了。”
有了狱臣的特殊关照,陈时逸虽然名义上还是个死囚,但出入基本自由。再加上那位穿着城防军的衣服,又说是受了齐笑笑的指派,就更是没人过问。
也是急着想见到齐笑笑,把那块价值万两银子的软玉送给她,陈时逸也没多想,让麦子继续练习写字,又跟师傅张麒瑜打了声招呼,便跟着出了牢房。
走出了大约三百步左右,陈时逸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起来,“这不是去统帅府的路吧?”
那位停下了脚步,回头冲着陈时逸一阵阴笑,“当然不是去统帅府的路,是去黄泉的路!”
陈时逸吃了一惊,转身想跑,却被身后赶过来的人一棍子打在后脑上,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晕了过去。
一辆马车急速驶了过来,那两人合力把陈时逸往马车里一扔,沿着街道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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