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江是尧光外结界界内最长的河流,要去鹤群山,必须由此渡过。
晋城是漓江沿岸最负盛名的码头,今日天气极好,微风不燥,江面平阔,应当是个出船的好日子才对,可谢康一行四人却连船影子都没有瞧见。
码头上有不少人,像是在做法事。
四五个巫师打扮的人正围着祭台又唱又跳,额头和脸颊上各涂有三道白色油漆,颇有些神秘色彩。祭台上放着一整头牛、两只羊和三只猪,均用红绸带细细地捆着。
路知遥找了个路人询问:“老人家,这是在做什么法事呀?为何今日江上一条船都没有?”
老人家一听他们要过河,忙劝阻到:“四位仙君,这漓江如今可过不得啊。河神吃人了!连着三天沉了好几艘船,造孽哟!”
“河神?”齐鸣不解,“既是河神,为何会吃人?”
漓江河神的故事,四人都有所耳闻。传闻中,漓江河神乃真龙下世,十几年来一直保佑着大小船只,祛除了无数水精水怪。
“唉,”老人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们哪里做的不好,触怒了河神,只希望今日祭祀过后,河神大人能原谅我们。”
说完,老人家双手合十,认认真真祈起愿来。
谢康指着码头上穿着最为富贵的老爷问到:“主持祭祀之人可是晋城太守?”
“太守除了向仙门世家哭诉,还会干什么?多亏了赵老爷人善,自掏腰包请了人做法。”
齐鸣也双手合十:“好人一生平安。”
待老人家走远后,谢康才说:“也可能是心里有鬼。”
路知遥道:“你少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现如今没有船,我们怎么过河?”
“买条船,我来划。”
三弟子提出疑问:“师叔,现在只怕是有船也不能过河吧?你们没听见刚刚那老人家说河神吃人了?”
齐鸣道:“可栖雀枝毒性如此之大,我们若是耽误了时辰,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啊。”
路知遥突然想到,河神三天前就开始吃人了,回火是怎么过去的呢?
谢康冷哼一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四人说话的功夫,码头上的巫师们跳完了舞,将牛羊等贡品沉入河中之后,跪在一旁念咒。
码头上所有人都跟着跪下了。
不一会儿,江面开始波动,人们以为祭祀起了作用,河神要显身了,开始磕起头来。
片刻过后,江水猛烈摇晃起来,像一头猛兽一样,吐出了刚刚献祭的牲口。
巫师们面色惨白,不住地磕头念咒。
赵老爷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哇,这河神脾气可真大。”三弟子瘪着嘴说到。
“走,师叔带你们打野神去。”
谢康不顾晋城百姓的劝阻,花重金买了一艘船,召来疾风,推着船平安无事地走了一会儿。
岸边的百姓为他们捏着把汗:纵使是修灵的仙君,也无法同河神一较高下吧?
小船即将行至江心之时,忽然间乌云密布,阴风怒号,河水翻涌。
三弟子害怕极了:“师叔,那河神是不是要来了?”
还没等谢康回答,船下突然出现大片黑色阴影,极快地扭动着身躯。
这番景象,路知遥似曾相识。可今时不同往日,自己早已不是那个灵力高强的女将军了,一切只能靠谢康。
三弟子崩溃了:“师叔!怎么办啊——”
“闭嘴,别往下看!”
谢康双手聚灵,盯着江面,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砰”的一声,船底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颠簸不已。
三弟子一下撞在船舷上,痛得直叫。
路知遥和齐鸣勉强掌控着平衡,拼命摇动船桨。
谢康本想等河神浮出水面再打,现在看来这东西狡猾的很,得将他引出来才行。
“你们继续划,我下去看看。”
他就交待了这么一句,不顾三人的反对,纵身跃入江中。
那河神大抵与谢康缠斗去了,不再撞击船只,路知遥虽担心谢康,却不忘他的嘱咐,继续往前划着。
谢康他,应该有自保之力吧。
可过了好一会儿,波涛仍旧汹涌,却不见谢康上来。
齐鸣修的是水灵,他试图将河水劈开,可这漓江少说也有十几米深,水流又湍急,只劈到一半儿便再也下不去了。
他很着急,要是自己的灵力再高一些就好了。
同样着急的还有路知遥,曾经,她的表哥也是这样在她面前沉入水中,久久都没能浮上来。彼时,她尚有救人之力,可现在,她除了祈祷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可恶,若是自己灵力尚在......
还好,谢康没让三位师侄揪心太久,他终于冲破江面,跃回了船中。
路知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了。
他浑身湿透,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甲板上。他大口呼吸着空气,对齐鸣说:“灵剑借我。”
齐鸣赶紧召出灵剑递予他,紧张地问:“师叔,水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谢康已经没有了下水之前遇神杀神的得意自若,他皱着眉头召来疾风,推动小船向岸边驶去,道:“那东西,不是你我能应付得了的。”
三弟子听了,瞬间慌了神,若是连师叔都对付不了,这河神该是有多可怕?
他双手合十,跪在甲板上,喃喃道:“河神大人息怒,我们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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