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久朝长孙弘颔首,“回长孙世子,正是。”
“南玉,我们家最近的面孔是不是有点多?”长孙弘一脸无奈。
“最近状况太多,也是逼不得已。”玉染想了想,喃喃着说道:“过几日吧,过几日应该会恢复以往了”
因为也许再过几日,她会不在这里,回去宁国了。那个时候,湘王府虽说可能危机仍在,但至少不用再直接面对她和容袭的这般折腾了。
“恩?我没听清,南玉你后面说什么?”玉染的后一句说得太轻,只有她自己听得见,所以长孙弘一拢眉,俊容之浮现了几分疑惑。
“没什么。”玉染先随口应了声长孙弘,又转而笑着问苏久,“苏久你来得挺早,东西已经做好了吗?”
“做好了。”苏久从衣袖摸出了两个锦袋,其印玺一个为真,一个为假。
苏久将假的印玺放在了玉染的左手心里,玉染看了眼底座的刻字,随后轻笑了一声,“挺好。”
“南玉,这是什么?”长孙弘蹲下身,与玉染视线齐平。
玉染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从桌案的其一本书册里摸出了一张蜡黄的信纸,她动了动还有些许酸痛的左臂,双手轻巧地将信纸打开。
信纸已是满满地写好了所有的内容,是玉染昨夜亲笔所书,只是玉染的右手伤重,她还是强忍着没让自己的手有所抖动。
玉染拿假的印玺沾了沾红墨,随后在书信最后印了去。
“苏久,你今日命人将这封信函塞至薛言在江阳城的休寝房间,一定要城派出的搜查之人更早赶到那里。而且,一定要确保这封信函是能被搜出来的。同时,还要安排人安n搜查队伍的当。
“长孙延说过如果再搜查到任何线索都要直接向他呈,这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至少不用再考虑经手丞相的事。不过,我怕容袭从作梗将信件换掉。所以,这封信一旦从薛言的房间里搜出来,必须立刻让我们的人直接暗带回城,呈给长孙延,务必保证不能出任何差错。”玉染掂量着说道。
“是,苏久一定安排妥当。”
长孙弘凑过头想要看信的内容,这不看还好,一看便是被惊着了。他瘪起眉,怪异地说:“南玉,你这信不对吧你要是让她把这信再送去薛将军在江阳城的临时寝处,那岂不是薛将军的罪名怎么都洗不清了吗?到时候薛将军一旦被坐实了私通别国,那湘王府不也遭殃了?”
玉染淡然一笑,“当初是江阳城城守说看到薛言与宁国人有来往通信,更是城守从薛言的随身物件搜出了私通宁国的信函。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利用这件事做到底呢?薛言私通宁国之事即便我们知道是假的,也已经无法在长孙延的面前洗清,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是把这潭水搅得更浑一些。
“我让苏久带着我的印玺叫人去连夜仿制了一枚,我原本的印玺面刻着的赫连玉三字是曾经我亲手在纸精心书写之后,由专人依照我书写的字迹来刻的,绝无丝毫分差。我的玉字下面两横在真印玺是练笔所书,而这假的面却是分开的两横。平常如果别人看得不仔细,并不能一眼分辨出差别。可若是仔细叫专人来对,则会发现其的端倪。
“长孙延现在心急火燎地准备置薛言的罪,如果在此时得到这封我新书写的信件,更是在面看到有我的nn,则必定会勃然大怒。而届时我们需要将薛言与我赫连玉书信相通的消息传便整个京城,甚至传到安国的其他城池,让安国之人皆想着薛言的不是,以及宁国的不是,还有我赫连玉的不是。”
“我知道了!南玉,你不会是想趁此机会宣告天下,安国国君诬蔑你宁国摄政王,然后摆出真正属于你摄政王的印玺,证明那封书信和nn都是仿制,只是安君为了有理由争对宁国才想出的办法。最后,南玉你可以顺理成章地让其他两国都靠向宁国,而安国会因为无法立刻解释清楚而处于劣势,君不得已之下为了安抚民心只能先宽恕薛将军。”长孙弘恍然明白。
“聪明。”玉染眨了眨眼,夸赞说道。
长孙弘思索半晌,“可是,如果届时君一口咬定是你宁国设计陷害安国呢?”
“长孙延脾性暴躁且胆不然他也不会急着要除掉湘王府。而届时当威胁真正逼近长孙延,他的第一反应也只会是震惊愤怒,且恐惧地想他自己应当如何息事才可避过另外三国的目光。
再者,如果说他真的被丞相或他人提点到了有可能是宁国设计他,那到时候我也可以应答既然这私通信函并非真实,那安君无法证明宁国真的与安国一位小小城守通敌,光凭江阳城城守一面之词安君便有此定夺,怕是有意将罪责推向宁国。既然这薛言之事全是由安君所查,那安君不可说是宁国构陷安国,而是安国在质疑宁国。印玺本是仿制之品,宁国还未追究安国,安君又怎可胡乱诬蔑指证。世人皆知我赫连玉一向处事分明、敢作敢当,不可能屑于和安国一位城守私通。安君若是再敢如此刻意争对,那也别怪宁国不手软。”玉染言辞凿凿,神色未有丝毫动摇。她的凤眸之光华毕露,锐利得直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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